这时个女人气喘吁吁跑过来,把扒过大哥:“指使让去买花,跑三条街,热死,水给喝口。”
“不是路口店就有嘛,你眼光不是好些,去买回来,你跟闺女都不喜欢咋办。”
女人灌半瓶水:“这什日子,离学校近花店都卖光。”
齐弩良这才看到女人手里捧大捧花。抬起头四处望望,拿花还不止她个,好些家长手里都拿鲜花。
“这有什规矩吗?”
早来不止是他,树荫下或站或坐,都是来迎孩子家长。他们三三两两站在起聊天,互不认识,但同有个参加考试小孩,能聊话题倒也不少。从自家孩子学习,聊到接下来要报考大学和专业。
齐弩良不懂,但也凑过去想听耳朵,越听越觉得这些家长们有见识,说得在理。
来接孩子妈妈居多,大哥好不容易瞅着个爷们,便和齐弩良搭讪:“你也是来接考生?”
“嗯,接下。”
“不是你儿子吧,你看起来不像有那大孩子。”
下格桑花种子,如今蓬蓬勃勃地开大片。不仅把她坟包所在那个小山坳给填满,密集鲜花已经漫出来,淹没她墓碑并顺流而下,瀑布样,快要开得漫山遍野。
齐弩良扒开半人高花茎,才看到花丛里有条小路。走近墓碑,也看见碑前空地上有烧过香烛纸钱痕迹。应该是过年蒋彧过来给他妈妈上过坟。
齐弩良站在墓碑前,擦擦被风雨弄脏遗像,忍不住喃喃:“小彧今天高考,你也知道吧。你儿子真长大,现在米八多大高个。你要是见着,定会特别高兴。
“他学习直都好,总是考第,和你当年样。你要是在天上看着他,记得保佑他今天和明天都好好发挥。
“也不用超常发挥,正常发挥就行。只要正常发挥,他就能考上很好大学。”
“没什规矩,就跟个风。”大哥说。
大哥老婆白他眼:“你懂个屁。”接着跟齐弩良解释,“都是有寓意,你看这是葵花,寓意‘举夺魁’,这是幸运草,寓意‘梦想成真’。这都是代表咱家长祝愿,孩子考完出来,收到束好寓
“不是,弟。”
大哥打开话匣子:“哎,高考不仅考孩子,也考家长,这几个月挺辛苦吧。家闺女心理素质不咋好,今天考理综,她有弱势学科,紧张晚没睡着。你弟成绩好不好?”
“还不错。”
“是嘛,孩子们都稳定发挥就好,这会儿家长也帮不上忙。”大哥热情地给他拿瓶水,“太热,喝口水。”
齐弩良赶紧翻自个包:“有,别客气。”
齐弩良摸摸墓碑,像是让她安心:“小兰,小彧和们都不样,他以后会过上好日子,你就放心吧。”
阵风吹来,满山五颜六色花朵纷纷摇晃着脑袋,像是姚慧兰真听到他这番话,在对他点头示意。
往年高考总是下雨,偏偏今年是个大晴天,六月太阳已经开始毒辣起来。
下午四点,太阳还在头顶上,被炙烤天水泥地也蒸腾着热气。齐弩良站在洪中校外行道树下,热汗湿透T恤背心。
尽管蒋彧不让他来,今天是最后科,他还是请假,早早就过来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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