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无聊,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老师,你刚刚走神在想什啊?”
“是在想女朋友吧。”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肯定有,他都高中毕业。妈说,高中毕业就可以谈女朋友。”
蒋彧把习题册横过去,拿笔头敲着其中道题:“这题你们仨都错,再讲次,好好听着。”
蒋彧站在桌边开始笑,从“呵呵呵”到“哈哈哈”,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挤出来。
齐弩良没有走,他没有离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想,但在他心中,杀死蒋明贵愧疚而产生责任感,大过切。尽管受到那样对待,他还是打算呆在自己身边,继续“还债”。
他还给自己买早餐,和以往每天早上样,是想刻意忘记这件事,假装什都没有发生吗?
蒋彧坐到桌子前,囫囵将包子塞进嘴里,大口灌粥,被噎得快要窒息时,眼泪掉下来。他胡乱擦掉,他不应该哭,他应该高兴。齐弩良杀他父亲,无论他怎伤害对方,齐弩良都不会离开他,他永远不会被抛弃。这不就是他最想要?
可他为什这难受?
被清晨闹钟叫醒,蒋彧只觉得头疼欲裂。他费力睁开眼,眼前片重影儿,过好阵才记起自己在哪儿,及想起昨晚发生切。
他忙不迭下床,被床单绊跤,爬起来手忙脚乱冲出门外,每个房间寻找,慌张地喊着“哥”“齐弩良”。
屋里空荡荡、静悄悄,在他急切声音停止后,只有外边清晨就开始鸣唱知叫声。
瞬间,他如坠冰窟,心里只有个声音——完。
他在醉酒后以为得到,其实什也没得到,现在清醒后,才知道这刚好是完全失去。
他无法控制自己去想昨晚,醉酒后,混乱不堪夜。
这对他来说也太突然,什准备都没有。他身体没什其他感觉,除痛,也知道齐弩良比他更痛,但那种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停止。
但他也记得占据着齐弩良时,那种大脑癫狂发疯感觉,盖过痛,以及切生理上体验,宛如坐上云霄飞车,或者时空隧道,只觉得眼前有光点炸裂,是种兴奋到极致晕眩。
他也看清齐弩良在听到他说出他杀害自己
吃完早餐,蒋彧整理好情绪,拿资料,到英才中学家属楼,继续去给学生补课。
“老师……蒋老师!”
“什?”蒋彧回回神。
“练习做完,你不是要看吗?”
“嗯。”蒋彧拿过几个孩子练习册开始看。
他顾不上穿鞋,趿着拖鞋就往门外跑。不知道齐弩良什时候走,也不知道他去哪儿,现在还追得上不。
跑两级楼梯才想起门还没关,又倒回来关门,在房门合上瞬间,他眼角瞥见餐桌上很干净,纱布菜罩是撑开,罩在桌子中间。
蒋彧扶着门框手顿,明明昨晚满桌菜,地上也片狼藉,这是齐弩良收拾?
他回到屋子里,走到桌边,揭开菜罩,下边笼小笼包,碗白粥和颗咸鸭蛋。他伸手碰碰装粥纸碗,还温热。
昨天早上,他吃着齐弩良从梁麻子家买回来油条和豆腐脑,跟齐弩良说第二天不想吃这两样儿。齐弩良问他想吃什,他说想喝白粥就咸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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