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撩起脖子上汗巾揩把汗,调大鼓风机:“快,马上,那桌微辣还是中辣?”
“中辣,让多加辣椒。”
“好。”
这个服务员刚走,又有服务员叫他:“良哥,冰啤没,你帮搬下。”
“好,两分钟……”
下午三点多,齐弩良如往常样按时出门。
外边门关上,蒋彧从房间出来,站在客厅窗户边,往楼下看。
齐弩良没有去车棚取自行车,顶着烈日往外走,走路姿势也有些僵。
蒋彧咬着嘴唇,是他昨天太粗鲁,他应该温柔细致些,他原本舍不得让他疼、让他难受,他是打算好好爱他。握着窗子边框手指用力得发白,好像要把这木条抠出个洞。
走出小区时,齐弩良突然回头朝楼上看眼。蒋彧赶紧闪身躲进窗帘里边,难受得手指抓着胸口。他埋怨齐弩良,也气恼他,但又心疼他,对不起他。
父亲时,极度震动后安静。他如死灰般脸色,和彻底放弃抵抗绝望,都深深烙在蒋彧脑子里。这同样让蒋彧感到绝望,心里疼痛如有实质,心脏难过得快要裂开。
他就是在这种极致兴奋和极致痛苦里,抵达属于他高潮。
最后,像把烟火燃尽,短短数秒后,仅剩余烬。
余烬里,是不知如何自处自己,以及不知如何面对齐弩良。
这天下课,学生家长留他吃饭,他没吃,急匆匆收拾起东西回家。
“去搬,你帮看着串。”周老板腾出手去搬啤酒。
齐弩良把拌好调料串装进托盘,喊道:“6号桌好。”
服务员过来拿菜时,突然问:“今天蒋彧咋没来呀?”
猛然听到这个名字,齐弩良手抖,手里香料粉倒出大团,落进烤架下边炭火里,顿时燃起火苗。他不由得往后退半步:“……咳,他,他生病。”
“诶,那可得让他好好休息。平时不觉得,他这突然不来,感觉们都忙不过来。”服务员压低声音,玩笑道,“下次他来,
这刻,蒋彧最恨是他自己。
现在学校都放假,烧烤店常常要忙到十二点,这段时间齐弩良都得这个时间才能回来。
往常蒋彧晚饭也去店里吃,在齐弩良忙不过来时,帮他打个下手,等十点后不忙,他就先回来睡觉,第二天去给学生补课。
今天他没有去店里吃晚饭,在家随便对付两口。但在夜幕降下后,他还是去河边。只是躲在枝条繁茂柳树后边,看河对岸忙碌齐弩良。
“阿良,6号桌烤好没,客人在催。”
果然齐弩良在家里,如往常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像什都没发生。只是见蒋彧回来,他就关电视,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以往蒋彧没特意说在学生家吃饭,齐弩良都会等他起吃。但今天显然是齐弩良先吃完,只在桌子上给他留饭。
蒋彧站在入户门口,望着几米外那扇对他关上门,犹豫片刻,朝它走过去。但站在门前好几分钟,仍然没能敲开,最后也只是把手掌贴在门上,低下头。
齐弩良不是因为他好和优秀喜欢他,却定因为他坏和做这种龌龊事讨厌他。他只是被无形铁链拴着,他没有离开。
蒋彧胸口憋闷,草草吃过午饭,把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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