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erella。”周青柏说:“无酒精。”
这杯酒颜色热烈而明媚,能闻到很香甜橙汁味道,裴佑手指动动,不知道为什就忽然想解释句。
“也不是完全不喝酒。”裴佑说:“不过今天开车。”
“只是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你。”周青柏笑着说:“你看着就不像特别会喝酒。”
这倒是实话,于是裴佑没有再反驳,而是沉默不语地把酒杯往面前挪挪。
灰雁伏特加四十度,杯下去,周青柏手里酒瓶空半,在场几个人鸦雀无声,彼此面面相觑,接着桌子遮挡在底下互相戳弄。
周青柏不喜欢跟这些心里没数小孩儿打交道,也没想把场子闹得太难看,于是只僵持片刻就直起腰来,把剩下半瓶酒放在他们桌上。
“这桌算。”巴掌打完,周青柏又挥手叫个服务生给个甜枣,吩咐道:“给他们再上个卤味拼盘。”
说完,他微微弯下腰,握住裴佑手腕,把他扯起来。
“走。”周青柏说:“请你喝杯酒。”
惯场子,陪你喝两杯。”
裴佑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周青柏是在给他出气,忍不住想要去按他手,让他别赌气跟人斗酒。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周青柏脚踩在卡座台阶上,从桌下抬起手,露出他拿过来那瓶灰雁,探过身子作势要倒酒。
然而他根本没拿稳酒瓶,细长瓶身从他手中脱手飞出,直奔着卡座而去,那年轻男孩坐在最中心,吓得尖叫声,噌地站起来想躲,然而还没等动作,就见周青柏探身用手背绕,瓶身就回到他手里。
“不好意思,没拿稳。”周青柏说。
“对,下次别来酒吧找相亲对象。”周青柏坐在吧台后面,托着下巴说:“那种年轻小孩不定性着呢,爱玩爱闹,肯定和你不合适。”
“分人吧。”裴佑抿口酒,低声说:“是人品
吧台前,葛兴已经不知道又去哪鬼混,桌面上只留下个空玻璃杯。
周青柏把裴佑领到吧台外最旁边那个位置,然后弯下腰进入吧台,示意调酒师给他让个地方。
裴佑满脑子还是那个乱晃翠竹吊坠,稀里糊涂地就被他拉走,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什,急急忙忙道声谢。
“谢什?”周青柏动作不停,从身后抽出几个裴佑看不懂小瓶子,头也不抬地笑着说:“那种人,会玩儿着呢,脾气阴晴不定,喝多什都敢干——你离他们远点。”
周青柏没用什花式技巧,很快从桌下端上杯澄黄液体,递给裴佑。
他说得毫无诚意,那男孩脸色青块白块,显然惊魂未定,难看要命。
C区光线比吧台那边暗很多,周青柏眼睛短时间内熟悉不这种黑暗,于是眼睛微眯,看起来有点凶。
但裴佑注意力显然不在此处——周青柏今天穿得T恤领口宽松,他这弯腰,脖颈上红绳就带着吊坠从领口坠出来。
裴佑盯着面前那只晃来晃去翠竹玉吊坠,莫名地觉得有点脸热,脑子里片空白,刚才想说什都忘个干二净。
“这杯酒就算请你。”男孩面前刚巧有只空金汤力杯子,周青柏用伏特加给他重新满上,笑着做个请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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