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们
会计
他瞥
眼正在工作裴佑，用脚勾住自己凳子往他身边凑凑，干咳两声，开始没话找话。
“说起来，弄这个要做什
？”周青柏问。
“盘点。”裴佑回答说：“东江盈利不多，其中除项目成本之外，还有很大部分财务体量放在资产结余上——比如建筑材料，建筑施工器械之类。这些东西是实打实，很难造假，所以今天把书面工作做完，明天就可以去抽盘下这几项库存。到时候核对数目，就知道他报告有没有水分。”
裴佑说着把手边备忘录推给周青柏，周青柏歪着头看看，发现那上边已经标注出几条盘点名录。因为东江财务特殊性，所以上面标注大多都是建筑项目，还有些建材之类分项。
“这多？全都要算？”周青柏啧声，试探道：“那工作量也太大。”
上表格简洁明，条理清晰，收支有误部分已经被红底加粗标注出来，等着二次核算。
周青柏坐在旁边歇会儿，人就有点闲不住，拖着凳子往裴佑身边凑凑，支着脑袋，笑眯眯地从电脑屏幕后边明目张胆地盯着裴佑看。
“哎，老板。”周青柏逗他：“真不需要帮忙？男男搭配，干活不累。”
“也行。”既然周青柏主动提出这种要求，裴佑也没跟他客气。他想想，对着桌上另外半边没来得及整理文件示意下，说道：“那你帮
把他们资产总结表都挑出来吧——就放这边。”
这活儿倒不难，周青柏愉悦地接受这个新身份，装模作样地站起身来，把袖口往上挽折，把文件堆往面前拖拖，开始比对着文件封面挑拣起来。
“不用。”裴佑摇摇头，说道：“是青山审计，又不是他们东江会计，不用给他们平账。们只要查到问题，确认他账目作假就行，剩下不用们管。”
那就好，周青柏放下心来，心说既然不用全都搞定，那偷个懒也没什。
“可是这个东西……他弄得也太乱。”周青柏扬扬手里资产文件，试图暗示道：“而且灰大得呛人。”
裴佑没听懂他言外之意，还赞同地嗯声，说道：“确实……其实怀疑，东江根本就没有个靠谱财务。挪用公款是回事，但账做得不好是另回事。这些文件里有许多基础错误，比如收支不符，成本过高之类——大概看圈，感觉好像这些报表都是从结论反推回去，哪里不平就往哪里乱补，而且补得塌糊涂。”
裴佑说着把电脑往旁边推推，拾起签字笔，在随身资料上填补两行备注。
办公桌就这大，周青柏时时刻刻在裴佑面前晃，折起袖口总在裴佑余光里来来回回，几次扰得他注意力没法集中。
好在东江账实在烂得七零八碎，周青柏从跃跃欲试到满脸问号只花短短十分钟，他面对着堆要重复要错位过期文件，“俏丽秘书”剧本也不觉得好玩儿。
“嘶——”
周青柏本来就不爱摆弄账本之类东西，何况这些东西又驴唇不对马嘴，有明明写着负债表，实际上打开看居然是报销单。
周青柏没耐心整理这些混乱垃圾，越挑越觉得头疼，于是哼哼两声，动作也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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