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话还没说完,周青柏已经悄然贴过来,他半合着眼睛从背后搂住裴佑,然后亲密地把头搁在对方肩膀上,轻轻嗅嗅。
裴佑行李有大半丢在废墟里,现在穿是周青柏衣服。他虽然把自己打理妥当,但没像平时样喷着香水,周青柏抱着他,闻着他身上很好闻洗衣液味道,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最开始也不是什单身主义者。
——那是他最年轻最中二最无知时代,周青柏怀揣着对性取向不安和新鲜,也曾经幻想过未来爱人是什模样。
少年人心思单纯又简单,想不到什“年轻有
周青柏是被手上细碎痛感吵醒——他原先睡眠质量极佳,只要睡着,哪怕是外面狂风,bao雨打雷闪电都能巍然不动,但这十来天里他心里装着事儿,又在灾区随时待命,生物钟也变得浅眠起来,哪怕现在已经找到裴佑,时间还是有点调整不回来。
碘酒刺激性很小,痛感也轻微,周青柏模模糊糊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先感觉到片凉意。
裴佑坐在床边,半背对着他,周青柏手臂被他搁在自己膝盖上,擦擦药吹吹,就像是在呵护什脆弱玻璃制品。
轻柔气流拂过手背,在皮肤上留下点温热痒意,周青柏迟缓地眨下眼睛,近乎贪婪地盯着裴佑背影看。
这十来天吃没得吃住住没得住,裴佑看起来也瘦不少,肩背收拢成单薄线条,被白T恤笼罩着,只露出截修长后颈。
窗外雨渐渐停,乌云散去,露出掩藏在后半边弯月。
床上周青柏睡得很安稳,裴佑坐在床边又看他会儿,见他没有确实醒来意思,才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撩开帘子走出去。
救援队人今晚要连夜疏通山路进镇,营地里只剩下两个后勤人员在照看伤员,裴佑顺着零星灯光在营地里转两圈,有些生疏地找到医疗部帐篷。
值班是两个年轻人,裴佑先是说明来意,还没等自报家门,就被人迎面塞个医疗箱在手里。
“拿去用吧。”那年轻人很大方地挥挥手,说道:“用完放在小周哥帐篷里就行,们要用话再去拿。”
因为光源不足,所以裴佑动作小心又仔细,时不时还得起身去旁边抽上张纸巾,或者整理下用脏棉球。
大约是怕晃到周青柏,于是裴佑没有开灯,昏暗帐篷内,只有泠泠月光洒进来,在他身上勾勒出层浅浅银。
周青柏心念轻轻动,终于在裴佑又次坐回床边时,忍不住收紧手臂,搂紧裴佑腰。
裴佑根本没发现他醒,被他骤然发难吓跳,下意识伸长胳膊,先把碘酒瓶子放回折叠桌上。
“青柏,你——”
他语气轻松,细听还带着点理所当然熟稔,就好像他和裴佑不是素昧平生陌生人,而是早就见过样。
是周青柏提过他吗,裴佑想。
但纳闷归纳闷,裴佑倒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礼貌地道谢,然后拎着医疗箱回帐篷。
周青柏还保持着他出门时姿势,只是手臂搭在床沿外,像是在摸索什样。
裴佑弯下腰把他胳膊捞回床上,然后顺势坐在床边,打开手里医疗箱,从里面抽出小瓶便携装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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