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是不是因为你小
时候，他忙着工作，跟你待在
起时间太少
，所以才让你变得喜欢男人。”梁颖说：“说不是，但他说网上就是这
说。”
“……妈。”周青柏忍不住轻声打断她。
梁颖贴心地停下来，没有继续再说。
周青柏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感觉——他似乎觉得痛苦，但这种痛苦又不尖锐，仿佛糅合委屈，愧疚还有许多他数不清也分辨不明东西，这些东西乱七八糟揉成团，最后形成个复杂集合体，沉甸甸地坠在他心里，坠得他想哭。
在这刻之前，周青柏这辈子从来没想象过周建国有天会说出这样话。在他心里，这个父亲直是钢铁脊梁，冷硬得像块永不动摇磐石，仿佛刀斧劈砍上去都
周青柏小时候体质不算好，时常没来由地感冒发烧。偏偏他生病就没胃口，唯想吃就是东安门外那家小馄饨，于是周苍山每次都会风雨无阻地去给他买，买就买好多年。
“……是吗？”周青柏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以为哥生气。”
说起这个话题，周青柏脸上笑意淡去许多，他脸上染上几分落寞，在昏暗床头灯下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他是担心你。”梁颖拉过周青柏手轻轻摩挲下，轻声说：“青柏，别怪你哥，也别怪你爸，他们俩是担心你。”
梁颖说着扯扯嘴角，轻声说：“下午来时候，还看见你爸躲在厨房里偷偷抹眼泪。”
作极轻地把被沿往下拉拉。
“不用替他遮掩，已经揍过他。”梁颖哄孩子似地说道：“你嫂子也揍过你哥，给你出气。”
周青柏边觉得自己已经这大，还被母亲用这种语气哄着很不好意思，边又控制不住地觉得高兴，忍不住扑哧乐，从被沿处露出两只晶亮眼睛。
“哥没打。”周青柏实事求是地说：“他还拦着爸。”
“谁让他动作慢。”梁颖理直气壮地说：“再说，你都多大，怎还能跟你动手。”
周青柏微微愣。
“什？”周青柏忍不住问。
不是他不相信梁颖，实在是周建国和这个行为看起来太不搭调，他信奉男孩子流血流汗不流泪“钢铁教育方针”，辈子遇上再大事儿也没低过头，周青柏活三十年，从来没见他哭过。
“是真。”梁颖眉眼温柔，她捏捏周青柏手，轻轻叹口气：“去问他怎，他不说，只是突然问，说是不是他错。”
梁颖声音又轻又软，在这个安静夜里仿佛带着某种令人宁静魔力。
“而且先不说这个。”梁颖笑笑，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个小托盘，递给周青柏：“你都天没吃饭，下午还发低烧，先吃点东西垫垫，会儿吃药。”
托盘上放着几个精致小点心，看就是姜蔓手艺。周青柏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身上披着被子，手伸出去又收回来，犹豫会儿，还是摇摇头。
“对不起，妈。”周青柏小声说：“没胃口。”
“哎，就知道。”梁颖轻轻叹口气，倒也没逼他，只是把托盘又放回床头柜上：“那就等会儿再吃吧，你哥出去给你买小馄饨。”
周青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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