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医疗箱放回原处,重新坐回客厅地毯上。夏清泽不说话,他就环顾四周,最后仰着头看头顶白玉吊灯,傻笑着说:“你家好大好漂亮啊。”
“那带你逛逛。”夏清泽站起身,带着江浔先去地下酒窖茶室,然后再上楼,直到他书房,江浔看着近乎塞满书架,目光扫而过,非常凑巧地停留在木心全集。
他指尖刚要碰上《云雀叫整天》书脊,夏清泽抽出本厚厚相册放到书桌上,问:“想看以前照片吗?”
江浔还没来得及高兴和惊讶,就听出夏清泽声音里是有酒后劲。他肯定没有醉,但酒精对他确实有影响。他迅速往后翻,停在满是舞台剧照页:“先给你看姐姐。她参加过很多赛事,妈妈每次都陪着,每次都拍很多。”
“知道。”江浔轻声说。
江浔双手插裤兜,在学校后门口不无聊来地踢着石子,踢着踢着他用力,石子蹦得老远蹦到马路上,江浔刚要走过去继续踢,辆飞驰而来出租车停在那个地方。江浔定在原地,看到后车座人朝他招手,先是愣两秒,然后毫不犹豫地跑过去。
“上车。”夏清泽给他开门,江浔坐进去,嗅嗅鼻子,不确定地问:“你喝酒?”
“嗯。”夏清泽没瞒着,跟司机师傅说别墅区地名,江浔问那是哪儿,夏清泽沉默片刻,说:“家。”
江浔颗心扑腾扑腾直跳,真有做梦感觉:“那晚上住哪儿啊?”
“不能住家吗?”见到江浔,夏清泽终于没那绷着,也有些好奇,“还以为要进去接你,这晚,你是怎个人从学校里面出来?”
夏清泽看向身边江浔。
“以前也搜过你姐姐名字。”江浔抿抿嘴,“还以为她之后没消息是不再参赛,进剧团。”
“确实进,但她直不喜欢那样生活,也不想再跳古典芭蕾,和母亲冲突越来越大。”夏清泽把相册翻到最后,那时候夏樱十八岁,参加人生最后次国际比赛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她
“和楼管阿姨说家人来接,然后……”江浔挺不好意思地笑,“然后翻墙。”
夏清泽想想那个画面,也笑。江浔故作正经:“方法总比困难多呀。”
“那你有没有伤到?”夏清泽要看他手,结果江浔握住他左手摊开,看到掌心胡乱贴几张创口贴,眉头瞬间紧皱。
“杨骋和你打架?他先动手?”江浔想不到别可能,拳头握起,颇有要找杨骋算账架势。夏清泽见他小心翼翼摸自己掌心,嘴里叽里咕噜像念咒,心情好不止点半点。到家后江浔定要先处理伤口,他就翻出医疗箱给江浔。江浔用药水镊子棉花消炎手法很娴熟,还和尚念经似地问好几遍有没有打过打破伤风。夏清泽看着掌心贴得美观整齐创口贴,问:“你以前经常受伤?”
江浔摇摇头:“但爸爸天天和机器打交道,手上臂上擦伤就没停过,还会蘸上机油,就……”江浔叹口气,“旦感染破伤风,症状不是很可怕嘛。但爸直不记得上次打疫苗是什时候,小时候就天天提心吊胆,就怕爸出事。好在这多年也都没事,没事当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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