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梵高很
流。江穆嘴拙,这个任务自然是落在能说会道陈筠身上。陈筠也做些功课,她记不清儿子在吃食上有什忌口,但他看过书全都在小书房里摆着,那个人名多次重复荷兰画家她也眼熟起来。她抽出其中本画册,抱在怀里,做个深呼吸后敲江浔门。五六秒中后江浔不情不愿地把门打开,站在门前,看向陈筠眼神里多少有些戒备,不能明白自己在房间里好好,做妈妈为什老爱敲敲门往里瞅瞅,神情特像站在教室后窗目不转睛班主任。
而当他目光向下看到陈筠手里书,他急躁很快就消退,继而变成疑惑。这总比抗拒好,陈筠逮住机会从江浔身侧闪进屋,跟江浔说:“妈妈最近也在看梵高传记呢。”
“哦。”江浔抬抬眉毛,不是很相信。陈筠坐到他散落着画笔和稿纸小桌子前,正事都在嘴边,她开口时却说:“怎这乱,妈妈先帮你把桌子理理吧。”
“别动东西。”江浔把稿纸都揽到桌子边,不耐烦地看着陈筠,好像陈筠再用种指责和训教语气跟他说话,他就抱着这在别人眼里破桶玩意儿直接离家出走。
陈筠也是怕,拿手机手攥得很紧。好会儿,她才翻出个微信公众号里文章给江浔看,江浔看到标题《他作品价值连城,生前却穷困潦倒,死于抑郁》,按耐住翻白眼冲动,目十行地看完那篇为点击量把人血馒头吃到梵高头上文章,笔者还提到梵高恋情,说梵高和个妓女同居,那个妓女开玩笑地说要梵高耳朵,梵高就割下来给她,然后画那副著名自画像。江浔把手机还给陈筠,心里五味杂陈到不想解释,但还是辟谣:“他是把割下来耳朵给个妓女,但他割耳朵不是为她。”
他用指骨蹭蹭鼻子,不说话,干站着,就等陈筠从他房间离开,他好继续画画。但陈筠依旧坐着,手掌抚过画册封面,翻到其中页问江浔:“那你能不能和妈妈说说,他为什割耳朵,又为什……”
陈筠咽口唾沫,把“z.sha”两个字吞回去。她弓着背,脖子却缩着,她是个在丈夫面前都雷厉风行女人,此刻却流露出示弱和讨好姿态,或者说,寻求种平等交流方式。她态度和让步江浔也感受到,脸还是板着,但僵站几秒后就坐到陈筠边上,把画册翻到那张最知名自画像,说:“如果你想知道真正原因,别看那些公众号,去书房里找本梵高和他弟弟书信集,里面记录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什。当时他和他好朋友,另个画家高更在个小镇起工作几个月,梵高很……”
江浔斟酌地说好几个词,把“倾慕”“崇拜”“喜欢”都加到高更这个名字前面。他给陈筠看另副久负盛名《向日葵》,说这幅画就是梵高为欢迎高更到来而画,那副耳熟能详《房间》,就是当时他和高更住处。
他没有提印象派,也没有具体讲高更是个怎样人,但陈筠眼神还是越来越迷茫,江浔没办法,只能类比道:“你就想象他们两个是中国李白和杜甫,他们都才华横溢,才情超越时代,他们惺惺相惜。”
陈筠并不干脆地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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