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小腿将自己
双脚放到地上，说：“
先蹲下，你帮把坐垫拿下来，垫到屁股底下。”
说着，他已经弯下腰，双手撑地让自己慢慢地蹲
下来，卓蕴拿起他轮椅上坐垫放到地上，赵醒归坐上坐垫后才开始摆弄双腿，学着卓蕴样子盘腿而坐。
卓蕴在他右边与他并肩坐下，笑问：“你是怕地上脏吗？觉得这地儿还挺干净。”
“不是怕脏。”赵醒归还在低头搞他脚，“有点……肌肉萎缩，不能在硬地方坐，会很不舒服。”
卓蕴思索
会儿，才明白，他说是屁股。
气氛下子变得很有趣，李贺霆脸红红地看着卓蕴，卓蕴笑着赶他们：“你们去打球吧，陪着小归，快走快走，小归就是来看你们打球，不是来和你们聊天。”
李贺霆揽上俞琛肩往回走，小声说：“好好打球，别多想，你越是这
哭，他看越不开心，懂？”
俞琛还在抹眼泪，呜咽着说：“尽量吧。”
他又回头看眼赵醒归，问：“霆哥，归哥以后怎办啊？”
李贺霆想会儿，心里还是难受得很，摇头说：“也不知道。”
靠着防护网，能听到他们对话，眼睛也开始发涩。
赵醒归很努力地笑下：“是真，腿没感觉，也不能动，你们这样摸着都感觉不到。”
李贺霆问：“那你还能走路吗？”
赵醒归摇摇头，李贺霆彻底傻眼，十五岁俞琛再也忍不住，嘴咧，像个孩子似嚎啕大哭起来。
他可崇拜赵醒归，以前天天盼着和归哥起打球，谁知年多不见，赵醒归居然瘫痪。
赵醒归终于调整好坐姿，他腿很长，盘腿而坐后都能感觉出来，与卓蕴坐在同水平面后，坐高也比她高截。
他转头看看她，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肩靠着肩，他要是伸臂过去就可以搂住她肩膀，当然，他只是想想，根本不敢去碰她。
卓蕴也转头看向赵醒归，他身上白色运动服十分耀眼，如果忽略掉身后那架轮椅，这样席地而坐赵醒归看起来非常健康又有活力，就是个十几岁英俊大男孩。
卓蕴问：“你这样坐着累吗？”
赵醒归摇摇头：“不累，
球场上又活跃起来，男生们重新开始打球。
赵醒归将轮椅转到场边，这里没有休息椅，大家都是把包直接丢地上，卓蕴四下看，干脆在赵醒归轮椅边盘起双腿，席地而坐。
赵醒归低头看看她，觉得这样角度好奇怪，还不如她站着呢，他想想，拍拍卓蕴肩：“卓老师，也想坐地上。”
卓蕴抬头问：“你可以吗？”
“可以。”赵醒归说，“下来比较简单。”
眼看着篮球场上另几个人又要过来，赵醒归好头疼，转过头求助地看向卓蕴，卓蕴赶紧上前去安抚两个男孩：“好啦，你们这是干什？别哭，像什样啊，男孩子哪能这样哭哭啼啼。”
俞琛用手背抹眼泪，李贺霆站起身，看到卓蕴后愣，问赵醒归：“这是你女朋友吗？”
赵醒归也愣，皱着眉说：“不是，她是家教老师。”
李贺霆又偷偷看眼卓蕴，弯下腰小声问赵醒归：“她有男朋友吗？能不能问她要个微信？”
“不能！”赵醒归瞪他，“她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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