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醒归摇摇头：“
不知道。”
他沉默
会儿，问：“卓老师，如果有天，真
去打轮椅篮球，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卓蕴说：“不会啊，为什
会觉得奇怪？还很期待你去打轮椅篮球呢，觉得你定可以打得很好。”
“不定。”赵醒归说，“轮椅篮球和普通篮球不样，它对个人身体素质和技术能力没有太高要求，因为它没有太多拼抢和对抗。它更讲究团队协作能力，对传接球、操纵轮椅技巧、轮椅运球水平，还有投篮命中率要求更高。轮椅篮球没有超级
“那会儿中二，不喜欢拍照，小宜非要给拍，说要拿去学校给她好朋友炫耀。”赵醒归想起他那宝贝妹妹，无奈地摇摇头。
“想要这张照片，能发给吗？”卓蕴指指屏幕，“赵小归，你那会儿好帅。”
赵醒归问：“现在不帅吗？”
“你现在好瘦。”卓蕴说，“你应该，再壮点。”
赵醒归看着屏幕上那张定格照片，很久都没说话。
奔跑，起跳投篮，可是球没有进。
卓蕴看到他吐吐舌头，像是觉得很丢人，接着又快速地参与回防。
赵醒归按照时间顺序由远到近给她挑视频，卓蕴就看着屏幕上漂亮小男孩渐渐长成个英俊少年，身型越来越高大，脸型五官也与现在他越来越像。
她看到十六岁赵醒归，真是个大小伙子，个子好高，留着短碎发，皮肤不像现在这苍白，但也不黑，是种很健康肤色，他穿着蓝色篮球服，点儿也不瘦，肩膀宽阔，手臂上有流畅肌肉，大腿更是结实有力。
卓蕴甚至看到他扣篮身姿，运球后快速插上，就那轻轻跃，整个人就窜上去，双手抓着篮球“砰”下扣进篮筐里。
他左手躲在桌子底下，掐把自己左大腿，没有感觉，好像在残忍地提醒他，那些骄傲肆意时光，都过去，此生再也不会拥有。
他关掉文件夹，说：“等下把这张照片发给你。”
卓蕴说：“好。”
“卓老师。”赵醒归转头看她，“这些东西，很久没看，你可能想象不出来，已经……记不起走路、奔跑、跳跃是什感觉，已经，连站着是什感觉，都不太记得。”
卓蕴问：“那你还想打篮球吗？”
扣篮后他还不下来，耍帅般地抓着篮筐荡会儿，才稳稳落地。
有队友来和他击掌，他无意间朝拍摄手机看眼，卓蕴看清他脸，那稚嫩、青涩，又充满朝气，是曾经能跑能跳、无忧无虑赵醒归。
视频大同小异，赵醒归又给卓蕴看照片，有他和队友们站上领奖台合影，也有他独自练习时留影，他会做力量训练，也会做耐力训练，这个硬盘里赵醒归，似乎永远都在奔跑、跳跃、向前，也永远冷酷，不苟言笑。
卓蕴还看到张生活照，赵醒归说那是他十五岁时，赵相宜在紫柳郡篮球场给他拍。
他穿着件灰色长袖卫衣，底下是黑色运动短裤和双很耀眼红色篮球鞋，他戴着卫衣兜帽，帽檐压着眉眼，背靠在篮球场防护网上，右手在胯边夹着个篮球，左手插在裤兜里，两条修长有力腿懒洋洋地交叠着，右脚尖点着地，看着镜头脸上满是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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