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黑色轮椅停在
楼，赵醒归却背对着她坐在楼梯中段，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高领毛衣，手撑着台阶，手抓着楼梯栏杆，双臂用力，上身撑起，屁股就往上挪
阶。
随着他上半身
移动，两条搁在台阶上腿被带得歪下，右脚还踩着台阶，左腿却掉下去，软软地挂在台阶上，还因为痉挛而抖三两下。
等到腿不抖，他才弯下腰把左腿捞上来，将脚板重新在台阶上踩好。弯腰时，他后腰处皮肤又露出截，正准备再往上挪动时，卓蕴叫他：“赵小归。”
赵醒归爬楼梯爬得全神贯注，直没听到她动静，差点被这声给吓死，猛地回过头来。卓蕴看到他写满错愕张脸，再也撑不下去，又是哭又是笑地问：“你在干什
？你是不是傻呀？”
赵醒归愣愣地看着她：“你怎哭？”
【Zoe】：不应该是，谁邀请，谁主动吗？
赵醒归不回。
又花几分钟，卓蕴头发干，拿起手机看消息，赵醒归还没回。
她心说糟糕，玩笑开过分，小朋友生气啦！
卓蕴赶紧回消息。
卓蕴被安排住在三楼房间,是赵美芳带她上来，告诉她，二楼到四楼,每层都有三个房间，三楼不是客房,是赵伟伦家四口回梧城时住处,两夫妻间,赵醒归和赵相宜各间，卓蕴住就是原本赵醒归房间，用床上用品也是他以前用过。
这栋小楼没装地暖,取暖用空调,赵美芳离开后，卓蕴好奇地四处看，这是赵醒归住过房间呢,被收拾得很干净，床单被套是深蓝色,书架上还摆着些小玩意儿,可惜，他很难再回这间屋住。
卓蕴晚上洗过澡,但因为被石靖承半抱着骚扰过，决定再洗遍,洗完澡回到房里，她边拿着电吹风吹头发,边用手机搜信息。
她打开是个英文网站，仔细阅读那些信息时,还在心里算起账,正看得入神,微信有新消息提醒。
【醒日是归时】：卓老师，你睡吗？
“没哭，刚打个哈欠。”卓蕴走下去，和他并排坐在台阶上，有些无措地问，“你干吗要这样？现在怎办？你自己能下去吗？”
赵醒归抬起手，想去帮她抹掉眼泪，又想起自己手按过地，只能无奈
【Zoe】：和你开玩笑，
刚在吹头发，现在下来。
她穿上羽绒外套，轻手轻脚地出门，楼梯上亮着暗暗小夜灯，每层间有两段楼梯，要转个弯，卓蕴从三楼走到二楼，又从二楼往楼走，走没几阶，听到底下传来阵奇怪声音。
她心里跳，生起种预感，又觉得不可能，忍不住放轻脚步，阶阶慢慢地往下走。
绕过楼到二楼转角平台，楼客厅近在眼前，卓蕴站住不动。
她心脏狠狠地抽下，眼角瞬间湿润，因为，她看到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幅场景，卓蕴从来想象不到，个人，因为另个人句随意玩笑，居然可以做到这步。
【Zoe】：还没，怎？
【醒日是归时】：你要是睡不着，可以下来和聊天。
【Zoe】：你睡不着吗？
【醒日是归时】：有点，你能下来吗？等你。
卓蕴头发没吹干，突然想使坏，和他开个小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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