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醒归已经重新爬回床上，依依不舍地与卓蕴说再见，临挂断前，他还对着屏幕“啾”
个。
胆大包天呀！卓蕴瞪他眼，气鼓鼓地挂断视频，再也不去想家里糟心
人和事，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
被父亲打巴掌后，卓蕴想过逃离，只是想不出能到哪里去。
别人家都在和和美美地过年，她也不好去插脚，赵醒归说
赵醒归转转眼珠子，似乎在思考，最后说：“你不要对
有误解，以为瘫痪，就会想尝试很多东西去证明自己，没有这样想法。想尝试马拉松，只因为想，什
跳伞、蹦极、冲浪、潜水……暂时没有想法，哦，倒是有点想去滑雪。”
卓蕴：“滑雪？”
“对，还没滑过雪。”赵醒归说，“你感兴趣吗？以后有机会，们起去滑雪，你愿意吗？”
卓蕴不解地问：“你可以滑雪吗？怎滑呀？”
赵醒归笑：“在雪板上装个定制座椅，坐着滑呗。”
赵醒归更难为情：“很烂啊，从小就烦上音乐课和美术课,最喜欢上体育课,文艺和绘画方面，真点天赋都没有,大概都遗传给小宜。”
“咱俩互补，体育不行。”卓蕴说,“超级懒，最烦跑步。”
赵醒归说：“看你网球打得很好啊。”
卓蕴说：“也就这项技能,可以用来骗骗人，你看,这不是把你给糊弄住嘛。”
赵醒归停顿下,说：“卓老师,想过去跑轮椅马拉松。”
“曾经毁切,只想永远地离开
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
也哭也笑平凡着……”
卓蕴记起初识时，赵醒归说过话，他说，他生活可以自理，他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果然，他从来不说大话。
卓蕴答应下来：“好，有机会陪你起去滑雪，也没滑过雪，点都不会。”
赵醒归笑得好愉悦：“言为定，到时候们就起学。”
他们又聊会儿天，聊着聊着，时间就悄无声息地过去，直到手机电量告急，卓蕴才劝赵醒归：“赵小归，你早点睡吧，身体要紧。”
卓蕴吓坏：“啥？轮椅马拉松？”
“嗯。”赵醒归在视频里微笑，“要等读大学以后，现在没时间，你要不要和起？”
卓蕴想想就觉得累：“算算算算，这个真不行。”
“不是全马，半马不行话，十公里也可以。”赵醒归说，“你要是不愿意跑，就在终点等，想跑次试试，应该会很酸爽。”
小少年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很乐于探索，卓蕴说：“就去给你加油吧，唔……除马拉松，你还有别想尝试事儿吗？”
黑暗中,卓蕴跟着赵醒归轻声地哼着歌，边哭,边笑,想想自己,再想想赵醒归，就觉得没什坎儿是过不去。
赵醒归唱完，问：“是不是……唱得很难听呀？”
“是啊。”卓蕴点都不客气,“你怎唱歌会跑调？”
赵醒归很沮丧：“从小就跑调,妈还让去学过钢琴，真不行，老师弹音都听不出来,妈后来就放弃。”
卓蕴笑得停不下来：“那画画呢？是不是也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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