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会和
说？”范玉华红肿着眼睛瞪他，“你都只会去和小卓说！”
赵醒归正色道：“不
样，她是女朋友。”
“你这
小就谈女朋友，你这个人……”范玉华指指他，“你就是有
媳妇
就在他又开始想念刚刚才离开
卓蕴时，范玉华问：“辛苦吗？”
赵醒归没弄懂：“什？”
范玉华抬眼看他，眼睛发红：“妈妈问你，你要说实话，你现在，过得辛苦吗？”
赵醒归摸摸大腿，点头：“辛苦。”
“都想不通。”范玉华说，“你腿明明还在，又没有哪里缺块肉，怎就不能动呢？怎就没感觉呢？儿子，这高个子，怎就站不起来呢？都想象不出来，到底是怎回事，真恨不得瘫痪是，你还那年轻，才十八岁，想到你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就，就……”
四十多岁……你是不是还坐在轮椅上？”
赵醒归说：“五十多岁，六十多岁，七十多岁，都会坐在轮椅上，那又怎样？难道不活吗？妈，就算你把他弄死，也站不起来。再说，也能找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也可以活得潇洒快乐，不是吗？”
范玉华生气地看他，赵醒归干脆把脚放下地，撑着那把空藤椅椅面，把自己挪到椅子上，又把腿给捞过来。他终于离范玉华近些，拉过妈妈手，说：“妈，和你坦白件事，已经谈恋爱。”
范玉华迷糊下：“啊？和谁？”
“还能和谁？”赵醒归脸皮发烫，错开视线不去看她。
她捂住脸，不可抑制地哭泣起来：“为什？为什你会碰到这种事？你是儿子啊，这好儿子，不想你过得那辛苦，和你爸爸努力工作，就是为让你和小宜不那辛苦。可现在，钱有什用？换不来你健康，轮椅再贵又有什用？那也不是你腿……”
“妈，妈，你听说。”赵醒归倾身抱住母亲，拍着她背，感受到她剧烈颤抖身体，“确很辛苦，但还撑得住，每天能吃能喝能上学，还可以去打球，过得没有你想象那痛苦。还有，你别小看那些打轮椅篮球大哥们，他们都很厉害，知道你对他们有偏见，但……现在和他们是样，也是个残疾人。”
听到“残疾人”这个词，范玉华哭得更厉害，赵醒归问：“妈，你是不是对失望？”
范玉华不停摇头：“没有，没有。”
赵醒归像个大人样哄着范玉华：“那不就完，妈，你相信，要是真很难过，定会和你说，如果不说，就说明过得还不错。”
“哦，和小卓。”范玉华反应过来，“可是，你才高二啊！”
赵醒归说：“不会落下功课。”
他又想起爸爸说过话，补充道，“也不会和她吵架，不会影响情绪，总之，学习上事，你们不用操心，定会考上A大。”
范玉华拍拍儿子手背，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这个季节，室外天气很舒适，不冷不热，偶尔还有微风吹过，赵醒归发现自己很久没和妈妈像这样坐在起聊聊天，好像这大半年，他心事都只会对卓蕴倾诉，每次都是和卓蕴起躲在房间里，斗嘴聊天，现在还会抱抱、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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