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
距离受伤已经过去四个月,他还是感觉不到腰以下肢体,屁股、会/阴/部、大腿小腿、膝盖、双脚……他好像是个半截人,明明腿还在,却点都没法控制,感觉不到冷暖痛痒,小便是插尿管,大便还是要在床上解,每次都要花很多时间,苗叔戴着手套帮他忙,连着开塞露塞进去,大便出来,他都感觉不到。
那几个月,他直剃光头,因为洗头不方便,头发长出来就剃掉、长出来就剃掉……他瘦很多很多,很久没照过镜子,有次,他鼓足勇气用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下脸,自己都被吓跳。
屏幕上是个顶着头青皮、脸色苍白发青、眼神晦暗无光、脸颊上瘦得皮包骨头人,脖子里,bao着青筋,像只鬼。
那天晚上,赵醒归和赵伟伦聊好久,他问:“爸,还能再打球吗?”
赵伟伦答不上来。
,聪明少年逐渐意识到,是不是哪里出问题?脊休克其实已经结束,只是他腿丝毫没有好转。
赵伟伦当机立断,在六月时安排救护车将赵醒归转院去上海某知名医院,专家们会诊后,结论和钱塘医生致,认为赵醒归符合临床认定截瘫症状,是脊髓损伤后产生严重后遗症,伤情不可逆,终身需依靠轮椅生活。
不过,专家们还是想再试试,经过赵家夫妻同意后,给赵醒归进行第二次手术。
医生对赵伟伦说:“孩子才十六岁,这个年纪就截瘫,对他来说太残忍,会严重影响他将来生活质量,还有求学、求职和交友婚恋,们尽力吧,能把状况改善点点也是好。”
这些事,赵伟伦和范玉华都没有对赵醒归说,还是在后来,赵醒归经过心理干预、康复状态趋于稳定时,赵伟伦才大着胆子告诉他。
赵醒归等会儿,又问:“爸,你和说实话,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以后就直这样?”
当时,赵伟伦坐在病床边,定定地看着儿子,眼眶渐红,他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抓着赵醒归手说:“小归,医生说你是不完全性脊髓损伤,神经没有全断,只要好好做康复锻炼,以后还是有机会。医学、科技都在不断地发展,现在治不好病,以后都有可能被攻克,你千万不要放弃希望,爸爸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等你再好点,爸爸就帮你订做部合适轮椅,到时候你就可以……”
“轮椅?”赵醒归低声问。
赵伟伦轻轻点头:“对,轮椅,量身定制那种,颜色和外观,你都可以自己挑。”
“轮椅。”赵醒归垂眸沉思,纤长睫毛缓慢地眨动几下,才问,“意思是,这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对吗?”
第二次手术结束,同样苦,赵醒归又吃遍,他在上海住院半个月,被救护车送回钱塘医院休养,配合后期康复。
这也就是为什,赵醒归从上海回到钱塘后,二中篮球队队员们来医院探望他,都以为赵醒归会好起来原因。
因为在当时,赵醒归自己也这认为,做过两次手术,他不信点效果都没有。
彼时他,还没有绝望。
真正绝望发生在八月,赵醒归终于可以坐起来,经过系列检查,各种拍片、反射刺激、肌力测试……他发现,他情况半点都没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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