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掀开被子，光脚踩着地，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边，拉开
道门缝往外看。
客厅没开灯，赵醒归坐着轮椅待在窗边，手里夹着根点燃
烟，正放到嘴里抽
口。
他平时不抽烟，卓蕴也抽得很少，包烟可以放好多天。这烟应该是卓蕴，不知被赵醒归从哪里翻
他平时不这样，小赵先生生活态度向来积极乐观，待人真诚，对待学业极为认真，对打篮球是真爱，对她好更是说都说不完，日常总会捣鼓些有趣小玩意儿逗她开心，记得每个节日、生日、纪念日，会送她礼物，给她惊喜。
他依旧会收集些“小垃圾”，认认真真地存在盒子里，说老以后和她起看，会很浪漫。
赵醒归，就是这
个热爱生活、心存梦想，又很有仪式感男人，偶尔情绪Down下，卓蕴完全理解，哄哄就好啦，谁让他是弟弟呢？
她又次抱紧他，在他耳边温柔地开口：“董教练是董教练，你是你，干吗老要去想别人？这世上夫妻相处方式千千万万，有哪对是模样？”
赵醒归抚着她长发，低声说：“可是又有几对夫妻，丈夫是像
这样呢？很怕……殊途同归。”
炀和前妻求子经历让赵醒归心有余悸，他真不想卓蕴受苦，不想让她担负心理压力，更无法想象有天卓蕴会指着他鼻子骂他“瘫子”、“残废”、“不是男人”……天啊，他定会崩溃。
赵醒归可以接受没有孩子婚姻生活，只要能和卓蕴在起，他别无所求。
当时，他发自内心地这样想。
变化始于苏漫琴生下黄豆以后。
赵醒归来到纽约，看到出生才几个月小黄豆，卓蕴熟练地抱起宝宝逗他，又把黄豆往赵醒归手里送，开心地说：“赵小归，你也抱抱，你可是黄豆干爸！”
卓蕴：“……”
她怒，使劲儿往赵醒归腰上拧把，还精准地找到他感知平面以上，疼得他“嗷”声叫，卓蕴拧下不过瘾，又去拧第二下第三下：“什殊途同归！不知道意思就别瞎用！再敢逼逼赖赖回去就别办婚宴！现在！你给！躺下！睡觉！”
赵醒归龇牙咧嘴地揉着腰，不敢再犟嘴：“……哦。”
深夜，卓蕴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赵醒归帮她掖掖被子，然后把自己挪到轮椅上。
轮椅转出房间，卓蕴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那时赵醒归二十三岁，笨拙地把黄豆抱在怀里，几个月大小婴儿又白又软，身上还带着奶香，大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张开没牙小嘴冲赵醒归笑。
赵醒归心下子变得柔软，他和卓蕴不样，从小生活在个有爱/家庭，从不恐惧婚姻和生育，不是主观上丁克族。对于小生命，他期待又喜欢，抱着小黄豆时，他真，非常非常羡慕苏漫琴和黄先生。
赵醒归想做爸爸，又不愿意因为他己私欲而让卓蕴买单，她明确说过，她对生孩子无所谓，完全可以丁克，所以，赵醒归陷入矛盾境地，看到边琳态度，越发感到愧疚。
科学家怎还没发明出让男人生孩子办法？赵醒归有时候会胡思乱想，如果男人可以生孩子，他定自己上。
卓蕴知道赵醒归是被边琳态度给刺激到，暂时性地进入情绪低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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