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上辈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傅延想。
这个念头终于让傅延鲜活点,从醒来后,他第次产生痛苦感觉,那种尖锐痛苦转瞬即逝,从他心头轻轻掠过,留下点离别影子。
傅延忽
“怎忽然想到要来?”柳若松用手背贴贴他额头,说道:“退烧?”
傅延时没回话。
在来找柳若松路上,傅延想过很多事。
回到灾难之前——这个设想听起来好像很有救世主意味,但实际上,他能做实在太少。起码在灾难切实发生之前,他哪怕拥有所有关于“未来”记忆,却都不能预警。否则他不是被当成精神病人关起来,就是要被以造谣处置。
但饶是如此,傅延还是把自己记忆从头到尾捋遍,他思考过自己为什回来,也想过自己要怎在力所能及之处改变未来,甚至想过“回到过去”究竟只有他个人,还是还存在其他他不知道“队友”。
接到傅延电话时,柳若松非常意外。
般来说,凭傅延习惯,如果他们提前说定某件事,傅延大多都会按照计划来办,很少中途更改。这或许跟他常年军旅生活有关,也是因为他天生性格就是如此。
所以本应在酒店休息傅延突然打电话来说要接自己下班,柳若松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好在他工作正好接近尾声,于是柳若松顺势加紧工作步调,把剩下点采访问题收尾,收拾东西等着傅延过来。
正值晚高峰,傅延到比预定时间晚十五分钟,杂志社工作人员大多完成任务先行离开,只有少部分后勤人员留在棚里收拾东西。
短短半个小时内,傅延想过无数种未来发展历程,想他应该从什地方入手,去改变已经既定未来。但现在看见柳若松,他那些不曾停歇思绪忽然短暂地停工,脑子里只突兀地冒出个念头。
有两年没有见过他,傅延想。
末世之后,他被召回军区执行任务,先是救援,后是搜索物资和有效资料用以研究末世病毒,大部分时间都带队在外东奔西跑。
而柳若松因他缘故,得以在基地做文职后勤工作,可惜傅延回来次数很有限,他们俩人依旧聚少离多,直到傅延死去时,他已经有两年零个半月没有见过柳若松。
现在,傅延面前男人依旧年轻,还没被末世摧残过,在可可西里晒黑皮肤在这几个月里稍微养回来点,整体看起来非常健康,意气风发。
柳若松窝在休息区打完两把2048小游戏,傅延消息就恰时从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上面只写俩字“到”。
如非邀请,傅延很少会主动踏足柳若松工作领域。柳若松直觉得他性格里有些老牌绅士味道古板,虽然也不是不好,但有些时候总显得有点不解风情。
柳若松回他个藏羚羊奔跑表情包,然后拎起包跑下楼,刚出电梯就见傅延正站在楼大厅里等着他。
杂志方约采访场地是在栋办公楼里,楼人来人往,但傅延长身玉立,腰背挺直地站在正门侧方,柳若松还是眼就看见他。
他弯着眼睛冲着傅延挥挥手,傅延冲他略微颔首,然后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柳若松跑到他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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