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整天。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被从车窗甩出去,就落在轨道不远处石子土坡上。
侧翻高铁在他不远处冒着白烟,柳若松耳朵里耳鸣得厉害,只能听见隐隐约约幸存者哀嚎,却看不见身边个活人。
柳若松背包倒还好好地散落在他旁边,他咬着牙翻个身,伸手进去摸摸,摸到完整采血瓶,这才松口气。
幸亏因为安保工作,他身边座椅被拆圈,身边留足空间,没被卡在车里,现在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他简单地查看下,发现自己没断胳膊断腿,情况还算不错。
他不知道自己睡多久——现下天色已经黑透,他自己手机又不知道甩在哪,柳若松咬着牙缓两三分钟,硬是自己用手撑着地站起来。
柳若松觉得,他可能是流年不利。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定在末世之前就找个庙拜拜,再买他千八百张水逆符把自己从头到尾糊三层。
高铁侧翻前,其实车上已经乱套阵子。
他当时人在等车厢,旁边座椅被拆大圈,剩下零星三五个座椅上坐着护送他几个年轻军人。要不是柳若松知道自己包里装着血样,都觉得那场面像是在押送重要嫌犯。
后车闹起来时候,柳若松其实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事儿。据他们交谈泄露出零星线索来看,闹事儿是五号车厢,跟柳若松离着八竿子远。据说是因为负面情绪过剩,有民众产生过激行为,所以导致出现危险情况。
他额头上流下条冰凉微痒触感,柳若松随手摸,摸到手血。
柳若松摔得不轻,也分不清自己浑身上下还有哪不疼,只是站起来就天旋地转,踉跄步,差点脑袋又栽回地上。
空气里传来难闻燃烧味道,空气灼热地透过柳若松衣料炙烤他皮肤,他晃悠瞬,又站直,咬着牙轻轻晃晃脑袋,试图把那种晕眩感甩掉。
他手里都是灰土和血,也摸不出来自己伤口在什地方,干脆没去管,随意抹把头上血,眯着眼睛往四周看圈。
侧翻高铁像是条蛰伏巨龙,安静地沉在夜色中,离柳若松几百米之外另边,有火光破开冲冲夜色,风声夹杂着哀嚎声和呼喝声钻进柳若松耳朵里,他原地打个晃,然后迟缓地检查下自己,确认枪还在身上,这才深脚浅
柳若松当时几乎下意识就想起之前在集合点被人硬生生从屋内丢出去人——这种情况下,人们神经纤细得就像条丝,用手碰就要爆炸,出什事儿都不奇怪。
但柳若松万万没想到,居然可以有人做到物理意义上“爆炸”。
当时整辆车警报骤然拉响,紧接着柳若松就感觉车身似乎踩个极猛刹车,他自己都被往后悠,死死地撞在椅背上,撞得肩胛骨生疼。
然而紧急制动没缓解险情,几乎是在转瞬之间,柳若松就听见后面阵震耳欲聋重响,紧接着他浑身沉,不受控制地被带着向旁边撞去,时间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之响。
电光火石间,柳若松只来得及死死护住手里包,整个人努力地蜷缩起来护住头脸,之后就什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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