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短短几秒内收拢好情绪,末甚至对着傅延笑笑。
“你怎又瘦。”柳若松抱怨语气恰到好处:“上次不是叫你好好吃饭吗。”
“吃。”傅延把他话当圣旨,板眼地回答道:“但是实验室配餐有份额。”
“知道,他们饿到你。”柳若松说:“还好给你带小灶。”
柳若松说着伸手在那小纸盒里掏掏,神秘兮兮地握着拳头在傅延眼前晃晃。
傅延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己现在情况,实验楼和基地都怕他死之后研究没法继续,柳若松想要从外面带东西,简直是难上加难。
柳若松像是看出他疑惑,他冲着傅延眨眨眼睛,然后对他招招手。
“给你个惊喜。”柳若松说。
在傅延面前时,无论柳若松心里多难过,多不安,他几乎是从不表现出来。探视时间紧张,柳若松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互相安慰上,于是总能调度出自己最好状态来看他。
傅延没说什,但向他走过来。
月来,除看书和睡觉,傅延还衍生出新乐趣,没事儿就拎着喷壶去浇花。
只可惜多肉娇贵,被他连浇三天就蔫,于是傅上校不敢再摧残植物,只能放任它自己努力生长。
总体来说,傅延生活过得还算规律,他甚至为柳若松探视时间修改自己生物钟,以保证他每次来时候自己都是醒着。
这对现在傅延来说不太容易,但他还是养成新习惯。
柳若松共来六次,如果把这六次概念分摊计算成时间,就是整整三个月。
“什?”傅延问。
“闭上眼。”柳若松说。
傅延顺从地按他话做,他刚闭上眼,就觉得唇上有个什冰凉东西贴上来,他下意识抿抿,尝到点水果糖味道。
这是种久违味道,毕竟营养餐里显然不会出现这种零食,相比糖块,傅上校显然跟葡萄糖冲剂更熟悉。
那块硬糖不大
离得近,柳若松把手里东西放到离他稍远桌子上,然后极轻地握下他手,见傅延没什反应,才缓慢地向里面摸摸。
柳若松穿着无菌服,手上带着手套,他没法直接触摸傅延,只能隔着层薄薄材料,努力从冰凉材料缝隙里感受傅延体温。
傅延比他上次见时又瘦许多,他腕骨突出,好像骨架上只剩下薄薄层皮肉挂着。柳若松摸着他细瘦小臂,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来。
他血肉都哪去,柳若松想:是被那些人刮干净吗。
在那瞬间,柳若松心里冒出点令人心惊怨恨,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抹掉。
傅延体重掉到四十七公斤,浑身薄像是张纸。
柳若松进门时,他正穿着件宽松浅青色棉麻T恤在窗边浇花。他最近瘦很厉害,这件衣服空荡荡地坠在他身上,领口宽松,露出里面明显锁骨。
曾经在外面时候,傅延很少会穿这种浅色衣服,但因为要避免摩擦和潜在危险,所以他应用品都得换成实验楼审核过东西,“病号服”当然也在其中。
柳若松进来声音惊动他,傅延放下水壶,转过头看向柳若松。
柳若松手里拎着个方方正正小纸盒子,用纸扣扣得很紧,看不出里面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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