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傅延问。
“说不上来什,可能是副队给先入为主印象,总之总觉得很不对劲。”柳若松目送着车灯远去,这才直起身子,转过身来背
——但也有人“铁石心肠”,并没觉得他有多可怜。
“哥,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奇怪。”柳若松趴在窗沿上目送着邵学凡背影,他面前窗户推开半,北方冰凉风席卷进来,把傅延臂弯上件外套吹得起伏不定。
傅延站姿挺拔,笔直得如同根电线杆,他只看邵学凡眼就收回目光,仔细地把手里外套展开抖抖,披在柳若松身上,又顺手给他理下领口,把外套长袖折好掖进皮带里,免得被风带下去。
做完这整套动作,他才像是倒出点空,疑惑地嗯声。
说话间,邵学凡已经走出老远,宿舍区远处停着辆军用吉普,邵学凡目标明确地向着那个方向,他边走边在整理衣服,短短几步路,他背也挺直,人也精神,好像没三魂七魄重新回到他身体里。
之后事情,邵秋记不太清。
他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在山沟里徒步走足有个多星期,途中在盘山土路上遇到两辆相撞长途货车,他扒着车厢取走人家手机,又循着本能往兜里揣瓶水。
“幸亏他没傻透。”赵近诚长舒口气,说道:“还知道给自己找点补给品,要不然八成得死在半路上,那多冤枉。”
“邵中校训练素质还不错。”C部军区护送邵秋回来兄弟部队笑笑,说道:“他路上还避开那些可能出没丧尸路段,翻山越岭下来,进县城之后也是挑障碍路段走,猜测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正面撞上战斗力强悍丧尸群。”
C部军区找到邵秋后,第时间就给赵近诚这边发来回馈,随即外派个小队护送他回燕城。
车旁站个小年轻,见他走近,干脆地给他敬个礼,然后拉开车门。
邵学凡冲他略点头,钻进后车座里,那车在夜色中亮起车灯,顺着广场拐个弯,直奔着外面去。
“实验楼方向。”傅延说:“他是要准备开工?”
“看着像。”柳若松低低地笑声,用胳膊肘拐下傅延,小声道:“看到没有,人家这才是会拿乔——副队刚回来,他来敲次门就走,那个‘失魂落魄’状态总共维持不到五分钟,看着还不如现在这个行业精英状态自然。”
傅延眨眨眼,侧头看向柳若松。
邵秋在第二天深夜就彻底清醒过来,但他不声不响,除道谢之外,句话都不肯说。
邵学凡倒是对邵秋“失而复得”格外激动,他个七十多岁老人,那天硬是从军区大老远地出来,想要出去迎接邵秋车。
可惜邵秋对他冷淡又厌恶,不肯见他,任赵近诚怎劝说都不肯松口,车直接开进军区内院,傅延和贺枫去接人,直接把他送回宿舍。
邵学凡仍不死心,当天傍晚亲自拉下脸面去宿舍区见亲儿子,可惜只收获只砸得稀碎水杯,于是只能作罢,遗憾万分地走。
年迈老人脚步沉重地走出宿舍楼大门,他肩背佝偻,头发花白,看着像个颓丧老父亲,任谁在旁边看,都会觉得有些不大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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