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垂着头在床边站会儿,略长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他点眉眼。
片刻后,他从旁边拿起自己外套披在身上,转身出宿舍门。
他还记得傅延之前说“亚当事件”——傅延当时苦于没有证据,权限不够,无法执行这样远距离任务。
但现在他回来,带回信息更精准、更紧急,如果换他去说,性质就会完全不样。
邵秋心里也憋着股火,失去挚友痛苦转化为
他声音似远似近,少年与青年面容重叠交合瞬,又转瞬间分割成两个不同个体,邵秋心里霎时间涌起股强烈愤怒,可这股情绪还没来得及爆炸,就转瞬间发酵成种深重痛。
他从噩梦中骤然惊醒,胸口起伏不定,被厚重被褥压得上不来气,浑身都汗湿大片。
LSD后遗症,邵秋想,噩梦缠身,认知错乱,焦虑惊恐……有什都不奇怪。
他眼珠迟缓地动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为什会做这样个梦——今天是个难得见大晴天,阳光炙热地顺着他半开窗帘落进来,把他被子都烘成块热炉。
邵秋沉默会儿,然后赤着脚站起身来,走到卧室里间,拉开他床头柜抽屉。
字,末还添上方思宁名字。
少年心思如雨如雾,朦胧且多变,连邵秋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带着方思宁跟着堆小情侣去求姻缘到底是“无意为之”巧合,还是冥冥中有什在牵着他。
那天天气很好,但方思宁皮肤有些凉,邵秋拉着他手,像是拉着块薄薄冰。
在酷烈阳光下,邵秋想要招呼方思宁脚步快点,可回头间,却发现他身后空无人,只有条狭窄走廊。
盛夏日光更毒更辣,空气中都泛起细碎尘埃碎屑,老式文化宫内到处都是腐朽木头气味,被阳光烘烤出种近似烟草香味。
他东西不多,里面零碎装着手表手机等个人物件,邵秋伸手把那些东西扒拉到边,然后掀起垫在抽屉下纸板,从简陋垫子下抽出封没拆封信。
因为时间久远,牛皮纸信封泛白褪色,只有上面胶口依旧严丝合缝。
梦里那封没送出信跟邵秋眼前景象重叠,他喉结上下滚动瞬,从抽屉里摸出只打火机。
邵秋按下滑轮,将信封角凑近火苗,但他不知想到什,手悬停在半空中,半晌没往前送点。
他面无表情地跟那只打火机“对峙”会儿,脑子里天人交战半天,最后大约是没说服自己,于是轻飘飘地甩灭火苗,又将这封信原封不动地塞回去。
邵秋手里攥着张薄薄信封,趴在门卫室窗户旁边,兴致勃勃地等着方思宁来见他。
他心思雀跃,度日如年,不知道在心里轮转多少个春秋,才把想见人盼到眼前。
方思宁穿着件素色T恤衫,从大门外冲他跑过来,脸上是抑制不住喜色。
“你可算来。”邵秋攥着那张信封,心脏怦怦直跳,还非要装出副神态自若模样,紧张地清清嗓子,说道:“跟你说件事儿——”
“小秋,告诉你个好消息!”几乎是在他开口同时,方思宁把攥住邵秋肩膀,惊喜道:“能去做邵学凡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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