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去寻找“培养皿”,跟之前寻物救人任务不同。他们要从敌方老巢里薅他们宝贝疙瘩,跟在丧尸堆里扒拉废弃机械难度自然不可相提并论。饶是心大如贺棠少校,这次也难免多仔细两分。
“可惜小兔儿和子明不在。”贺棠把份后勤压缩包丢进后备箱,低声道:“队长怎忽然这急?
他肩背微微下弯,迟疑地伸手捂住心口,缓过阵针扎似神经痛。
重来次又次,在死去活来里挣扎两遍,要说毫无影响,那纯粹是骗小孩。
身体和精神能承受重压是有限,傅延钢铁神经可以不在意次又次重来,但有些印刻在灵魂里烙印是傅延也没法控制。
第次死亡时,他在双子楼里被丧尸分食;第二次时,他死于免疫系统崩溃并发症——这都不是什“痛快”死法,或多或少给他造成点影响。
傅延有时候会没来由地感觉到神经痛,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心理作用带来后遗症,跟他重启后身体没关系,所以平日里也会留意控制,但偶尔精神极度疲惫时候,也有顾忌不到情况。
你关心则乱。”傅延略微提高点音量,用种笃定语气说:“这次去搜培养皿计划,就算带不回培养皿,也得从他们研究所里拔下层皮带回来——到时候有正主,邵学凡哪还有功夫注意?”
“好。”傅延没给柳若松继续胡思乱想吓唬自己机会:“去跟号做行动报告,你去通知他们,做好出发准备——能不能办到?”
如果能让傅延逃开这种拉网式排查,别说是简简单单跑腿报个信,就算是让柳若松上天摘月亮,他都能搬着梯子去天台试试。
他被傅延三言两语说定心,仿佛凭空打针强心针,激动地搂着傅延脖子亲他口,连声说能。
柳若松像是生怕事情有变样,刻都不想耽误,踉跄着站起来,如阵风似地从屋里卷出去。
刚刚邵学凡毫无征兆地忽然要血样,别说柳若松,傅延自己也有点紧张。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柳若松已经很不安,如果他稳不住,柳若松会更害怕。
所以傅延心里清楚,无论怎样,他不能先慌。
他给自己留三分钟时间用来调整状态和呼吸,三分钟后,傅延心里读秒完毕,他重新直起身子,抻抻衣服,将蹭出褶皱衣料抹平。
然后傅延拎起外套,先给赵近诚发个请求见面消息,将满地零碎文件收拾好,带着起出门。
傅延目送着他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脸上笑意才慢慢淡去。
偌大客厅里只剩下他个人,地板上散落文件还没收拾干净,傅延跟最上层那张照片“对视”会儿,单手撑着地站起来。
他走到窗边,撩起窗纱向外看。分钟后,柳若松身影出现在楼前,他脚步飞快,边走边拨弄通许器,傅延静静地看着他背影跑远,唇角重新出现点似有若无笑意。
只是那笑意看起来极淡,漫不经心,似乎跟傅延本人心情无关,只是柳若松带来点连锁反应。
柳若松身影很快彻底消失在拐角处,傅延眼里温和随着笑意起消失无踪,他单手撑住窗沿,半晌后,神色中泄出点疲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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