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三不敢参与他们讨论,他双手抱头,畏缩地蹲在边,时不时用余光瞄傅延几眼。
傅延话不多,而且他
他本打算把对方当成冤大头,骗完事,没想到几个月之后,真能在省道上堵着傅延他们行人。
“真不知道他是谁。”何老三鼻涕把眼泪把,就着瓢泼大雨,他头发打绺样地贴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狼狈。他别不行,眼光却贼,眼看出傅延是这群人里领头羊,于是把自己之前那些事儿挑挑拣拣,把伤天害理部分昧下去,只冲着傅延陈情道:“就是在路上遇到他,他让干什就干什,人家有枪,别也不敢问啊。”
“他什时候路过这。”傅延问。
“哎哟,这哪记得清啊。”何老三眼珠转,哭丧样地说道:“这都过糊涂,吃上顿没下顿,脑子里哪有日——”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忽然炸起声枪响,颗子弹打在他脚前尖不远,扬起阵腥臭土渣。
扑扑,看不出什,但为首是个很年轻外国人,个高腿长,带着墨镜,看着就很有钱,身边跟着堆五大三粗“保镖”,各个都带着枪,言不合就扫死他们四五个兄弟。
何老三别优点没有,唯有点能屈能伸,当时就给对方跪下,鼻涕把泪把地哀求对方,说是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活不下去才来干这种生意,只求对方高抬贵手,放他条命。
那年轻男人用食指勾下墨镜,似笑非笑地看他会儿,用英文说句什。
何老三没什文化,听不懂鸟语,但那男人身边“保镖”闻言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把他硬从地上“拎”起来。
何老三下意识抬起头跟对方对视眼,才发现对方有双墨绿色眼睛,何老三无端地打个寒颤,还以为自己看见匹活狼。
“九个来月!”何老三扯着脖子喊:“也就八九个月之前吧!”
他能屈能伸,心里点都没有“忠仆”概念,卖人卖得十分干脆利落。
“时间对得上。”不知什时候从山窝里出来邵秋忽然开口道:“他之前去延甘线那边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时间——他应该是从那出来后直奔东北,要去培养皿所在研究所。”
“那时候他就猜到们会去?”柳若松心底发凉:“他就能猜到们会走这条路?”
“觉得不至于,没那玄乎。”贺枫说:“他可能是在所有去往D市必经之路上都来这出,遍地撒网,重点捞咱们。”
“你很好。”乔·艾登换上略显生硬中文,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何老三会儿,用眼镜框比比地上:“给做事,送你物资。”
那生双狼眼睛“老板”要求很简单——何老三只需要继续在这劫道,然后等着“群人”过来就行。
“哪、哪群人啊。”何老三当时支支吾吾地问道:“有……照片什吗?”
“用不上那些东西。”乔·艾登示意雇佣兵放开他皱巴巴衣服,弯着眼睛笑笑,夸张地用墨镜腿在自己身边划个弧线:“很像那种人,你定看见就知道。”
何老三当时满肚子疑虑,但成箱食物和饮水是真,于是他财迷心窍,只嗯嗯啊啊地应付对方,就把这件差事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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