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之前说那个话题,在您看来,命运到底是可更改还是不可更改?”女生问。
“你觉得呢?”女老师反问道。
“觉得这是个无法论证命题。”女学生苦恼道:“所以感觉没法真正深入理解这种命题内涵,找不到个可以说服自己切入点。”
“艺术产生是既定
而且这位女教师有个奇妙能力,不管她话题跑到多远多离谱地方,最后还是能扯回来,柳若松直都很佩服。
“在本土宗教中,‘命’指代是某种既定对象——这是从创立开始就设定好定数,无法更改。但‘运’却是虚无缥缈,捉摸不透,它更像是某种不确定变数,只要出现细微干预,就会改变其走向。”那位女老师说道:“但命运本身又是个词语,定数与变数相结合,在矛盾中需求平衡,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胆大学生举手插嘴道:“老师,这是语言学内容。”
“艺术是门感知课程。”女老师没有生气,反倒认真地说道:“艺术天赋来源于思考、共情、探究以及表达,如果没有对万事万物体悟,那创作就成为句空话。”
那学生高举手落下去,有些惭愧地挠挠脸。
柳若松做个梦。
梦里是温暖初夏,他个大三学生,正事儿不做,大老远地去隔壁美院听他们欧洲艺术史赏析课。
这是下午第节大课,阳光从窗外晒进来,烘得人身上暖意洋洋,不多时就涌上困意。
“《夜巡》是伦勃朗创作于1642年作品,在当时,这幅作品引起极大争议——”
柳若松打个哈欠,支着脑袋翻书。
“语言学研究文字,是要追溯语言历史,探究文化,们其实也样。”女老师拍拍手,继续说:“就像文化和历史相辅相成,在十六世纪末期欧洲,巴洛克风格刚刚出现时,实际上被称为‘缺乏古典艺术性产品’,其艺术地位远远低于文艺复兴风格。但由于时代背景原因,这种热情奔放情感风格渐渐被教会推广,逐渐成为主流艺术风格——”
柳若松指尖笔灵活地转两圈,饶有兴趣地听着。
女老师在讲台上走两个来回,有条不紊地将课件上内容讲述完毕。柳若松记满满页笔记,心满意足地开个小差,偷偷摸摸地往外发两条短信。
临下课时,又有位女生举起手。
“有什问题吗?”女老师问。
“正如伦勃朗本身擅长样,在这幅画中,构图和色彩明暗处理是创作重心。敏感光影塑造出种神秘紧张氛围,在定程度上打破当时期巴洛克艺术中既定法则——”
柳若松在教室后头灌自己口咖啡,试图努力打起精神听课。
“但这幅画并没有让伦勃朗收获赞美,恰恰相反,画家因此走向命运转折点——说到命运,其实这本身是个矛盾命题。”
这门艺术赏析课老师是位颇有素养和文学底蕴女人,她时常在讲课中天马行空地岔开话题,讲着讲着就会话锋转,开始延伸课外知识。
她对文学和艺术造诣颇深,对许多知识都有所涉猎,引申论点也大多生动有趣,所以虽然总是跑题,但柳若松还是很愿意过来听她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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