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切不过是饮鸩止渴,没邵学凡,未来还有数不清陷阱。只要末世没有结束,傅延就直处于危险之中。
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在之前那多日日夜夜里,柳若松恨不得把邵学凡活剖,然后把对方骨头和血肉都拆出来拿去喂丧尸。
现在对方手无寸铁,
柳若松心里天人交战,他手指已经摸上扳机,只要轻轻扣,困扰他噩梦和傅延隐患就都会消失。
……但是不行。
柳若松已经被吓怕,他理智和情感在撕扯,情感叫嚣着要他立刻动手,可他岌岌可危理智却还守着最后根线。
邵学凡是通关必要因素吗,他扪心自问。
他不知道。
只有柳若松知道,他那副无害外表下究竟藏着颗多冷酷心。
柳若松心里恨他,那些恨意早在漫长时间里酿成坛苦酒,日日夜夜烧得他不得安宁,以至于只要看见邵学凡脸,他心里就会本能地燃起怒火。
他豁然起身,控制不住地拔出枪来,黑洞洞枪口对准邵学凡。
老人对外面危险毫无所觉,柳若松胸口剧烈起伏着,握着枪手都有点抖。
为什,柳若松近乎怨恨地想,既然要回到最开始,又为什不回溯到更早之前。
柳若松睁开眼睛。
在醒来瞬间,柳若松最先恢复是听觉——警报和无机制冰冷通知音交杂在起,勾勒出个鲜明特殊环境。
【请注意,撤离点将于十分钟内关闭,请撤离人员保持冷静退往安全地区,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冰凉钢化结构横梁高高地从天花板上坠下来,惨白灯光照亮在瓷砖地面上,刺得柳若松眼睛生疼。
——这是S市高铁站。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不可替代品,也不知道今天杀对方,这种选择会导向什样后果。
真实世界是不会预警失败,如果他选错,他们就又会像之前样,徒劳无功地在错误道路上奔赴挣扎,走向命定失败结局。
柳若松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也不敢放弃任何个微小细节,因为那都有可能是救傅延于水火关键性因素。
他不想让傅延再痛苦下去。
所以他不光要报仇,更重要是得结束这个闹剧,彻底扭转末世结局。
如果他回溯到小楼之前,这次他绝不会救邵学凡。
——可偏偏是这时候。
他已经救对方,甚至把他带到安全撤离点,带到官方眼皮子底下。
不过好在现在邵学凡还不像之后那无懈可击,执勤岗哨在休息室外面站岗,偌大VIP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只要现在扣下扳机,就能把切都结束。
切都结束,柳若松在心里喃喃地复述道。
丧尸病毒最初爆发时,高铁还没有彻底停运,所以这里成为最初官方撤离点。
柳若松再次回到开始。
算上这次,这已经是柳若松第三次回到这个地方。
几辈子记忆在须臾间归拢完毕,柳若松情绪大起大落,条件反射似地猛然向身边看去——不远处贵宾沙发内,邵学凡正合衣躺在那,睡得正熟。
年迈老教授之前受大惊吓,形容枯槁,精力也不好,裹着衣服缩在沙发上,像是截完全无害枯木,只要轻轻碰就能碎成好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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