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邵学凡,保护邵学凡,并且给对方获取权柄通天之路。
是害他,柳若松无数次地想:是没有更谨慎地选。
这种想法几乎成为柳若松条件反射——他心里只要冒出这种念头,就代表着接下来很长段时间里,他都要陷入纠结痛苦和自责中,循环往复,不得解脱。
柳若松下楼脚步顿,脱力样地靠在旁边扶手上。
已经过去,结束,柳若松试图说服自己:傅哥现在很好,人还活着,只是没跟他在起,走另条路回燕城而已。
“不。”柳若松低声道:“怕忍不住犯错误。”
他没法跟邵学凡共处室,他只要多看对方两眼,心里就总有股想要杀之而后快冲动。
柳若松上辈子在噩梦里辗转反侧那多个日夜,现在很难相信自己自控能力,生怕某次自己就不能说服自己,真枪崩邵学凡。
“先去楼下看看。”柳若松说:“楼上就劳烦各位。”
岗哨哪里敢拦他,当然连忙答应。
柳若松得到赵近诚口头约定,很多事就好办得多。
A部军区总指挥部信息集散效率远比柳若松想象得更快,他前脚挂电话,五分钟功夫不到,其他岗哨看他眼神就已经变。
如果非要柳若松形容,那大概是种看“救援目标”和看“上级领导”区别。
柳若松只当没发现他们态度微妙变化,他摆弄会儿手里通讯器,将沟通信息同步到自己私人手机上,然后将东西还给VIP厅门前岗哨。
“谢谢。”柳若松说。
只是这种自安慰没能说服他自己,柳若松反倒更焦虑。
再再二,他总觉得自己可能被重启这码事儿逼出某种被害妄想症,傅延不在他身边时候,他总会过分神经敏感。
加上他刚刚“重启”回来,亲手送傅延进焚化炉场面也就在二十分钟之前,柳若松闭上眼睛就觉得浑身冒冷汗,眼前阵阵发虚。
他靠着扶手缓会儿,可惜没什作用,犹豫片刻,还是从兜里掏出手机。
末世初期,各地基站还没出现问题,通话和短信还是能够接通。柳若松指尖在傅延
柳若松将金属U盘撞进胸口内袋里,转头向楼下走去。
之前几次,他几乎没怎在这里停留,大部分时间还都待在楼上VIP室里,半步都没敢离开邵学凡。
柳若松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上辈子自己对邵学凡保护像个笑话。
那时候他把对方当成救命稻草,生怕磕碰,路上保护得十分周全,恨不得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
然而谁能想到,在几年之后,这种在意反倒成为柳若松痛苦根源——他无数次地在想,傅延上辈子受过那些苦,其实都是因为他。
对方吓跳,连忙双手接过东西,连声说没有。
岗哨大概也没想到前后十几分钟功夫,面前年轻人就从“需要保障安全人民群众”变成“必要时配合工作神秘人”,时间反应不太过来,偷偷打量他好几眼。
“那个,您需要什……帮助吗?”岗哨迟疑地问。
“不用。”柳若松礼貌地冲他笑笑,说道:“劳烦看好邵学凡就行。”
“您不亲自看着吗?”对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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