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看柳若松，又似乎没有，好像他只是在跟虚空中
什
对视。
“
做
个梦。”傅延说：“药厂爆炸，山塌大半。”
他喘息
声，
“……晕。”傅延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延每次都死过次再重来，他每次重启总有段时间混乱期，柳若松不敢催他，只能小心地给他顺背。
好在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傅延脱力地靠回床上，看起来依旧没有完全清醒。
柳若松想去给他倒杯水，可刚起身就被傅延拽住。
“……你说得对。”傅延含糊道：“不能去找邵秋。”
柳若松心里激动，却又担心自己是听错，只能小心地试探道：“你说什方思宁……？”
“……不对，你怎又回来？”傅延好像有点糊涂，颠三倒四地分不清今夕何夕：“探视时间不是结束。”
柳若松心怦怦直跳。
在傅延只言片语里，他已经分清对方状态——他是从第二次死亡回溯回来，在那次里，他死在生日那天，死于免疫系统崩溃感染。
在他印象里，“柳若松”应该刚刚离开病房才对。
柳若松猛然愣住。
傅延声音太小，除柳若松之外无人听清，贺棠抻着脖子往这边挤，边挤边问道：“什？队长你说谁？”
傅延难受地拧紧眉，他似乎是觉得外面光亮晃眼，于是又闭上眼睛，模糊地张张嘴，想要说什。
柳若松这才回过神，赶紧把小丫头塞进贺棠怀里，挡住傅延病床，说道：“你们先出去。”
“啊？”贺棠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眨眼睛。
柳若松愣愣，问道：“什？”
傅延不知道是醒来还是没有，柳若松吃不准他脑子里现在记忆到底是什时候，又是不是真实，只能顺着他问：“邵秋？”
“否则他真会死。”傅延说。
“哥，你怎知道？”柳若松心念动，近乎急切地问：“你知道什？”
傅延终于艰难地从混沌中挣出点清明，他睁开眼，眼里覆着雾蒙蒙层膜。
柳若松低头看眼自己，发现他虽然脱工作服，但里面衬衫制式还是实验楼标配，估计是傅延刚才匆匆眼，误以为他还在上辈子。
“哥，你知道自己在哪吗？”柳若松弯下腰，放软声音小声道：“你刚出完外勤回来，在安置所医疗点。”
傅延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看起来有些痛苦，眉头拧得死紧，直没有说话。
过片刻，他突然支起身子，伏在床边开始干呕。柳若松吓跳，连忙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拍拍他背。
“怎？”柳若松问。
“先都出去。”柳若松说：“有话跟傅哥说。”
贺枫跟贺棠不样，他人生字典里仿佛没有八卦两个字，闻言点点头，什也不问，拉着贺棠后领就把人拽走。
贺棠被拽个踉跄，跌跌撞撞地跟上他脚步，末还冲着柳若松招招手：“有事儿就叫们啊！小柳哥，别见外！们就在外面。”
“没人跟你见外。”贺枫把接住他手臂，把人连拖带拽地拽出医疗帐篷。
直到看所有人都退出帐篷，柳若松才转过身，用手替傅延遮着光，小心翼翼地碰碰他肩膀，喊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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