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似乎无视
柳若松，他缓慢地向前走过来，硬质
军靴底敲击在地面上，
声声，像是砸在方思宁心上。
方思宁眼神动动，终于垂落下来，盯住自己脚面。
片刻后，邵秋走到他面前。
“阿宁。”邵秋说：“收拾东西，明天跟
走。”
邵秋语气很平静，甚至平静到有点反常地步，他像是刻意无视刚才切对话，准备当做什
都没发生过。
这些话显然已经在方思宁心里存许久，所以他说得非常顺畅，语速甚至有些快。
“小秋现在这看重，大概就是因为以为死。”方思宁苦笑声，说道：“小秋是个很好孩子，他当初那生气，但因为救他，所以他就心软——他这容易被伤到，怎能冒险呢。”
柳若松还想再劝：“可是——”
“可是不同意。”
柳若松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他和方思宁同时惊，循声向身后看去。
柳若松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现在这个场面。
他下意识地想让方思宁再想想，可又说不出劝说话来。
因为方思宁说得没错，凭邵秋那岌岌可危精神状态，如果方思宁再在他面前死次，他非得疯不可。
“身体条件就摆在这，没法长长久久陪伴他。”方思宁说：“如果跟他回去，要瞒着小秋，让他在未来某天里突然面对死亡；要告诉他实话，然后接下来每分每秒他都会活在未知恐慌里。”
柳若松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
但方思宁没有同意。
看得出来，他很难在邵秋面前说出“不”字，他咬着牙，侧脸绷出个明显弧度，整个人痛苦不堪，眼圈红得很明显。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逼迫着自己摇摇头。
“不行
不远处走廊尽头，邵秋握着份文件，静静地站在那。
谁也不知道他来多久，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听到多少。
方思宁整个人活像是落入蛛网蝴蝶，顿时被邵秋目光钉死在原地。他脸色煞白，连避开邵秋眼神力气都没有。
邵秋眼神很空，但里面又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火，他看起来像是愤怒，但那种愤怒被不知名东西压抑在他躯壳里。
柳若松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把自己烧成灰。
关于邵秋事，方思宁必定比谁都想得多，他现在做出这个决定，绝不是头脑发热冲动产物。
“怎能那自私呢。”方思宁轻声说。
“但你要怎跟他说呢。”柳若松艰涩道：“你让副队怎接受这件事——好不容易找到你，然后你不肯跟他去更安全地方，反倒要留在敌腹地中做研究？”
“其实这是个两全其美好事。”方思宁反过头来试图说服柳若松：“留在这做药物研究，是为造福全人类。旦能跨越现有研究成果，实现丧尸病毒回溯性治疗，那世上许多人都能得救。”
“对于小秋来说，这也是件好事。”方思宁说：“们俩只是暂时分离而已，就算他知道身体状况也没关系，只要没直面死亡，他潜意识里就不会那痛苦——弗兰格尔岛地处偏远，信号不通，就算未来突然失联，只要没看到尸体，他就还是会有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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