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哭吗?”柳若松说:“想哭就哭。”
但傅延不擅长这种解压方法,他眼圈通红,不像是要哭,倒像是要沁出血来。他攥着柳若松领口,看着他脸,心里天人交战半晌,终于放任自己在这种痛苦下低回头。
他吃痛地喘息着,声音都是破碎。
“……来救吧。”傅延低声说:“没法再个人面对。”
“好。”柳若松说。
柳若松紧张地搂紧他,他不知道自己这办法究竟有用没用,他没修过心理学,纯粹是凭着对傅延解在对他对症下药。
“其实……”柳若松心软瞬,他握着傅延手腕,轻声说:“就算你分辨不出来也没关系,起码是真,对吧。”
傅延摇摇头。
他骨子里不是个会后退人,就算把他摔在冷硬砖石上打碎,他也绝不是那种会退却人。
傅延终于从柳若松身上获得最后答案,他判断不允许他再次逃避回“幻觉”安稳里,强迫他面对真实世界里迟来痛苦。
地吗?”
傅延忽然被他问住。
那当然不会,他想。
他或许会因为恐惧在幻觉里折磨自己,但他绝不会独自置柳若松于危险之地。
归根结底,傅延认知里不存在这种概念,他觉得作为家之主,他天生有保护伴侣义务和责任,如果这是他幻觉,那掉进陷阱里定是他自己,而不是柳若松。
他话音刚落,傅延就像是骤然松下心里那根弦,他浑身沉,坠在柳若松怀里,沉沉地睡过去。
有那瞬间,傅延只觉得烈火焚身。
神经痛细密如网,尖锐又绵延不绝,仿佛那场火从万里之外烧到弗兰格尔岛。
他好像慌不择路,用伤那只手攥住柳若松领口。
血把他手腕和指尖染得通红片,在柳若松白色领口上留下个突兀痕迹。
柳若松勾着他肩膀把被子拉高,尽可能控制自己声音不要抖。
正如曾经无数次那样,傅延轻而易举地听进柳若松话,心里已经信大半。
他本身不是个软弱人,但在外界压力太大时,傅延也难免需要人拉他把,才能从粘稠沉重沼泽中脱身出来。
“……不会。”傅延好像要保证什样,低声道:“永远都不会。”
他话音将落,好似才从场漫长大梦中脱身而出,脚踩在实地上。
瞬间,那些刻意被“梦境”隔绝痛苦重新变得鲜明起来,神经痛来势汹汹,傅延痛苦地皱紧眉头,靠在柳若松怀里发出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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