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顺着卧室另边阳台门向门外跑去——人在濒死时总会爆发出巨大潜力,邵学凡也不例外,他动作踉跄却飞快,只眨眼间就从阳台处扑出去。
柳若松几步越过栏杆翻出去,刚抬起手,手腕就被人握住。
他愣愣,偏过头去看,才发现傅延不知道什时候跟过来。
柳若松不知道他什时候来,也不知道他听到多少,饶是他确信傅延不会因为邵学凡而指责他,他还是本能地感到点不自在。
“你想让放他马?”柳若松低声说。
邵学凡手脚冰凉,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是真痛苦,想要付出切来换取邵秋健康,但显而易见是,对他来说,这个“切”是有范畴。
起码绝不包括他自由和生命。
面前这个青年话不能相信,邵学凡试图从另个角度说服自己:他跟自己有仇,就算自己死,他也不定会救小秋。
这种理智“冷静”让邵学凡心里好过点,那种见死不救痛苦消退点,他潜意识几乎立刻做好风险规避,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柳若松。
他是骗子,邵学凡想。
心地步。”柳若松说:“不过可以给你个机会。”
“恨你,所以比起副队,比较喜欢看你自己痛不欲生。”柳若松明明白白地说:“所以,不如拿你命来代替副队吧。”
“你随便!”邵学凡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情绪激动,紧攥着邵秋手,好似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你想拿就拿去!反正老胳膊老腿也活不几天!”
柳若松讶异地挑挑眉。
血脉真是个奇怪东西,柳若松想,邵学凡自视甚高,全天下除他自己,他把所有人都不当人,却偏偏愿意多分邵秋几点注意力,真情实感地把他当做“自己人”。
傅延没有说话,他手指顺着柳若松手腕往前攀点,握着他手扣紧扳机。
几乎是在他开枪瞬间,邵学凡就被块埋在土里硬石绊摔,傅延射出那枚子弹落空
柳若松从他犹豫里看出答案,他忽然觉得好笑,不明白自己为什要多此问——邵学凡就是这样,在有条件情况下,他向愿意慷他人之慨,可旦涉及到他自己身上,就同情也没有,大义也没有,只剩下自保来。
“算。”柳若松轻叹声,说道:“不想再做噩梦,所以咱们都给彼此个痛快吧。”
柳若松说着从枪套里拔出枪,他缓慢地拨开保险,轻轻扣住扳机。
邵学凡瞳孔猛然缩,下意识从地上爬起来。
无论如何,求生总是人本能,面对高杀伤力热武器,很少有人能坦然自若。
“好啊。”柳若松淡淡地说:“打针丧尸病毒给你,用你复刻副队现在情况,然后带你去实验楼,从此在你身上进行药物临床试验——反正你和副队基因相近,肯定比别实验对象更有针对性。”
邵学凡动作顿。
冲动之所以是冲动,就是情绪会在瞬间接管整个身体。刚才那刹那间,邵学凡是真愿意用自己去换邵秋,可就在柳若松三言两语间,他求生本能重新占据理智,对这种“交易”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你愿意吗?”柳若松问。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