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去?”傅延问。
“烧点水给你热敷下。”柳若松说:“可能是扭到,你自己没发现。”
“算。”傅延说:“这大半夜,别折腾,明天再说吧。”
“不折腾。”柳若松轻轻拨开他手,低下头吻吻他眉心,低声道:“很快就回来。”
柳若松说着披上外套,穿上拖鞋出去。他花些时间烧壶热水,然后烫两条热腾腾毛巾,端着盆回卧室。
他已经疼有会儿,但怕吵醒柳若松就直没做声,本来想着忍忍就过去,没想到越忍越严重。
傅延贯能忍,能让他说出“有点”来,显然是已经疼得很厉害。柳若松不敢掉以轻心,连忙钻进被子,在他两条腿上轻轻按按,问道:“哪里疼?”
他按到左腿膝盖时候,傅延短促地抽口凉气,眉心拧紧,冲他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这里?”柳若松用指腹轻轻碰碰他膝盖,却没发现有伤口,纳闷地皱起眉头。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只留下只胳膊轻轻地揉揉傅延腿,小声说:“是不是今天去遛狗时候扭到?”
柳若松是被身边细碎声音吵醒。
末世之后,他变得很浅眠,点动静就足以把他从睡梦中叫醒,柳若松模模糊糊地在深夜里睁开眼睛,花两秒钟时间辨认,才发觉声音来源就在他枕边。
他身边呼吸声不像平时那样绵长而安稳,反而断断续续,短促而混乱,像是在强忍着什样。柳若松下意识伸手探探,才发现傅延身体也紧绷得很厉害。
现下正是深夜,外面片静谧,屋里也没有开灯,只有两个人呼吸声交缠在起。傅延似乎察觉到柳若松已经清醒,勉强睁开眼睛,冲他笑笑。
“吵醒你?”傅延说。
板栗也被这动静惊动,摇晃着尾巴跟着柳若松块进屋,屁颠屁颠地用脑袋去拱傅延垂落在床沿边手。
柳若松怕它没轻没重,往旁边拨拨它小脑袋,自己坐上床沿,把毛巾探进被子里给傅延热敷。
“疼得很厉害?”柳若松问。
“还行。”傅延说。
最早他从睡梦中疼醒时候,还感觉只是钝痛,就像是隔着层毛玻璃,模模糊糊
傅延工作时候勤勤恳恳,休假时候也休得彻彻底底,这些天他直都没上班,每天在家种种菜做做饭,天两次地去遛狗,每次雷打不动两个小时。
他和板栗最近又开发出新爱好,喜欢跑去不远处野山上打兔子,回回起步两个小时,柳若松看着都替他累。
那座山没开发过,只有条野路,现在又入夏,到处都是草木石头,难走得很。
傅延闻言仔细回忆下,没想起今天有哪不对劲,于是摇摇头。
柳若松把手抽出来,帮傅延把被子压实,转头想要下床,被傅延把拉住。
他声音有些发虚,柳若松听着就紧张起来,连忙爬起来拧开床头灯,转头去查看他情况。
傅延显然已经难受好会儿,他眼神有些涣散,唇色发白,呼吸声断断续续。柳若松伸手摸摸他,在他身上摸到手冷汗。
“怎?”柳若松连忙问:“又是神经痛?”
傅延摇摇头。
他似乎是迟疑下,然后才低声说道:“腿……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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