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蒋衡从毕业后就离开上海,仔细算算到现在也有个六年,居然还有人听说过他“大名”,实在离谱。
但纪尧转念想想,又觉得如果对方是蒋衡,那好像也没什奇怪。
他这个人深情而专,不知道哪里来精力,永远能记住乱七八糟纪念日、生日、恋人各种喜好细节,并热衷于在枯燥生活里见缝插针地制造惊喜,仿佛天生个恋爱机器,是可以随时拿出来用来比对“模板”。
他就像束永不凋零玫瑰,又像永不枯竭泉水,可以刻不停歇地给出灿烂爱。
所以哪怕他每次深情时效都非常短暂,却还是有人前赴后继地往上冲。
原因无他,在这种群魔乱舞环境里,蒋衡实在是过于扎眼。
他不是个人来,身边还坐个年轻男人,看模样刚刚三十出头,跟蒋衡差不多大,打扮风格也跟他有点像。男人手里转着杯颜色鲜艳鸡尾酒,正侧着身跟蒋衡说话。
蒋衡半侧着头听着,他鼻梁上架副银色半框镜,镜片后眼睛习惯性弯起点弧度,看着很专注模样。
嘈杂音乐下,想听清十几米外对话声是痴心妄想,但何向音还是很快收回目光,冲着蒋衡背影比个手势。
“你看上他?”何向音说:“友情规劝,他还是算,你搞不定。”
纪尧没想到,他有朝日居然还能碰见蒋衡。
新开业酒吧里人声嘈杂,五颜六色闪灯蹦个不停,到处都是酒吧老板请来“气氛组”。
公共卡座区域里充斥着酒盖落地细碎声响,纪尧窝在半开放卡座角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玻璃杯壁。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吧台旁边——那里坐个西装革履男人,十分钟前落座,现在刚刚从酒保手里接过杯加冰威士忌。
对方穿着身深蓝色休闲西装,接过酒杯左手上带块素净机械表,吧台里投射灯从冰球里折射出来落在表盘上,像是留下片钻光。
“据说是个浪子,捞过鱼比吃过肉还多。”何向音压低声音,八卦似地说:“偏偏每个前任都挑不出他错来,就离谱——你还是别惹他。”
纪尧没搭
“你认识?”纪尧抿口酒,随口道。
“不太熟,不过有个朋友是他以前校友,听说过点。”何向音说:“华政名人,校园论坛现在还时不时飘着他帖子呢。”
纪尧捻着酒杯转半圈。
蒋衡毕业于上海,他是知道。小众性向,圈子就这大,但凡玩儿得开点,彼此间有所耳闻很正常。
他认识蒋衡时是在北京,不过从他对蒋衡解来看,对方显然不是到北京才性情大变。
他分明背对着纪尧,但纪尧还是轻而易举在脑海里补足他脸。
见到蒋衡那瞬间,其实纪尧自己也没想到,三年过去,他居然还能毫无障碍地凭个侧影就认出对方。
“你在看什?”从酒吧里转圈回来何向音大咧咧地坐在纪尧身边,伸长胳膊跟他碰下杯,随口道:“看到有兴趣?”
“没有。”纪尧收回目光,说道:“太吵。”
何向音哪相信他话,他顺着纪尧先前目光方向往吧台旁边看看,也眼看见坐在那边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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