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纪尧在心里飞速地算下,那应该是他们分手年之后。
“那时候他看起来很不高兴,晚上吃饭时还喝不少酒,饭后躺在沙发上,就抱着个抱枕,枕在
后来这个家庭变得四分五裂,萧桐开始漂泊,蒋衡正式进入寄宿学校,从此开始自己负责自己事。萧桐对他感到愧疚,所以更加拼命地挣钱,想从物质上补足他。
可她越想赚钱就越忙,蒋衡看她越忙,就越不愿意给她添麻烦,于是遇到什都咬牙自己解决,绝不对她说。
蒋衡报喜不报忧,永远把自己伤心、愤怒和难过藏在背面,只留给萧桐个成熟理智好儿子。
然而他不说,萧桐就以为这种补偿模式是正确,于是他们很快陷入种死循环,彼此在意,却又彼此错位。
时间长,蒋衡自己也就习惯。他万事都能自己解决,所以渐渐地,他连向外界求助念头都没有,甚至不再习惯外来温情和帮助。
,所以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怎跟亲近人发火闹脾气。
“本来在想,次两次生日没什,等到公司彻底成熟,以后还有好多机会。但没想到,后来会发现蒋义出轨。”萧桐说。
她当时本来气之下就想离婚,但蒋义执意不肯,于是萧桐只能跟他分居,想着到分居年份之后再诉讼离婚。
“年轻时候不懂事,做什都只顾自己,做生意那段时间们不怎回家,那时候总跟他说,体谅下爸妈,以后稳定就好。”萧桐长长地叹口气:“他都答应得很好,之后也都做到——但没想到,最后是这个家庭没能坚持下去。”
纪尧看得出来,直至今日,萧桐是真很后悔。
直到他长大成人,自己脱胎换骨成个顶天立地男子汉,他就好像真炼成副钢筋铁骨,百毒不侵,风雨不进,甚至还主动去劝萧桐,让她早点去找自己新天地。
不愧是律师,纪尧想。
如果不是萧桐,纪尧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他对蒋衡家庭印象就会永远停留在那个“下河摸鱼打台球”轻松上。好笑是,蒋衡明明没有骗人,他只是所有事情都只说半,于是三言两语间,就把原本沉甸甸感情化作谈笑资本。
纪尧忽然觉得,如果说他是枚硬币,那这多年来,他到底有多少没让人看清“背面”。
“是个失职妈妈。”萧桐轻声说:“直以为他也不需要,直到前年冬天,他忽然去法国找次。”
但他不知道该说什,甚至不知道该怪谁。天之娇女骤然坠落尘埃里,要凭自己双手打拼未来,养活自己和家庭,这对她来说,或许本身就已经不容易。再加上她年少早婚,自己还没长大时就生孩子,两两因素下,她没法立刻从少女变成个完美妈妈,似乎也并不意外。
其实世上留守儿童千千万,如果蒋义没出乱子,萧桐跟他起打拼个十来年,挣下稳定家业,对他们家也是先苦后甜好事。
可偏偏就在苦尽甘来时候,切就那发生。
纪尧好像隐约明白为什蒋衡那恨他父亲,恨到会说出“永远不会再回上海”这句话。
因为对他而言,蒋义不光是家庭背叛者,也是打碎他希望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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