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曾经那多年里,在所有人选择中,蒋衡都是被放弃那个。
甚至于,或许对蒋衡来说,就在同天,是他和萧桐先后抛弃蒋衡。
有些事,好像明白就是瞬间,尤其是后知后觉时,才更让人觉得疼。
萧桐是这样,纪尧也没比她好哪去。
纪尧嗓子发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从嗓子眼里挤出那句话:“他为什……突然去找您?”
“也不知道,可能是他那时候心情不好吧。”萧桐垂下眼,摇摇头,说道:“那天正好圣诞节,还以为他是来起庆祝和Charles结婚纪念日。”
纪尧脑子里那根弦忽然啪嗒声断,他敏锐地捕捉到两个关键词,像是生怕自己听错,又问道:“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膝盖上。”萧桐说。
那时候萧桐刚好嫁人整年,在异国他乡也想儿子,乍看蒋衡来,高兴得不行,全部注意力都扑在他身上。
但蒋衡情绪难得地有些低落,他喝多,枕在萧桐腿上,半晌后突然翻身,搂住她腰。
“妈。”蒋衡轻声问:“能在你这多住两天吗?”
萧桐当时没反应过来什,她纳闷地看着蒋衡,伸手摩挲下他头发。
“圣诞节。”纪尧讲他和蒋衡情史时,没提起过他们分手日期,于是萧桐时没弄明白他在意是什,下意识说:“十二月二十五号。”
纪尧忽然明白。
直到今天,他才真切地有个概念——蒋衡学是自己上,日子是自己过,手术通知单是自己签,从纪尧认识他那天开始,他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样。
他天南海北都是朋友,却没有个家人。
他曾经想把自己视作家人,但他辜负他信任。
“当然行,你想住多久都行。”萧桐说:“你要是愿意,等你在英国上完学,来跟们起生活,那才最好呢。”
她话似乎安抚到蒋衡,他含糊地应声,靠在萧桐身上,很久都没说话。
但那天实在不巧,后半夜时候Amber忽然发起高烧。Charles本来不愿意打扰他们母子夜话,轻手轻脚地跑到客厅去翻医药箱,但他业务不怎熟练,叮咣找阵,还是让蒋衡知道。
然后第二天,蒋衡就坐上离开火车,说是要去瑞典看雪。
当时萧桐还不明白他怎突然就走,直到周后某天,她在餐桌上吃着饭才忽然就顿悟。直到那时候她才发现,蒋衡不是不需要她,他只是不想给她添麻烦——哪怕萧桐根本没觉得他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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