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当然记得，那张通知单差点让他吃
大亏，如果不是因为蒋衡处事巧妙，他想必早就因为“程序不合格”吃处分和巨额赔偿金。
“
记得。”纪尧说：“你想说……她签那张单子，所以动机不好？”
“对。”蒋衡说：“们调取
消息
出，蒋衡就又去几次那个赛车场，发现赛车场确实有软轮胎做
防侧翻防护装置，哪怕是车辆全速撞上，也不会出现非常严重车祸后果。
比如李文那辆车，前保险杠就没有出现结构性断裂，纯粹是因为操作台钢板扎进李文腹腔，才导致他死亡。
疑罪从无，哪怕蒋衡很确信周芳先前不知道这个私人会员制赛车场防护情况，也很难找出有力证据证明这点。
于是这个问题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李玲华闻讯当时就昏过去，怎
也无法接受“故意杀人”变成“故意伤人未遂”结果。
“……好厉害。”纪尧抽口凉气，说道：“这不就直接从无期变三年吗，谁给她出主意，好狠啊。”
“旁听？”纪尧愣愣，伸手指指自己，说道：“？”
“对，你。”蒋衡笑笑，说道：“其实是周芳案子出点情况，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出庭作证。”
纪尧越听越糊涂，按他之前解，周芳案件性质跟刘强完全不同，她是在李文车上动手脚想让他车祸身亡，又不是单纯延误抢救时机，按理来说，找证人怎也找不到医生头上来。
可蒋衡是个公私分明人，如非必要，他应该不会做这种无用功，只为把家属起带去看热闹。
蒋衡像是看出纪尧困惑，于是略松开搂着他手，探身从茶几上拿过份文件。
“还能有谁。”蒋衡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律师。”
“她从刘强那拿钱不是都买凶吗？”纪尧说：“还有钱请这厉害律师？”
“法律援助来。”蒋衡说：“是个资历很深老师，以前打过交道。”
“那让作证有什用？”纪尧还是没明白：“证明李文确实是因为车受伤……？好像没什意义。”
“那张手术通知单。”蒋衡说：“你还记得吧。”
“周芳收买修理工破坏李文刹车是事实，本来是铁板钉钉故意杀人。”蒋衡说：“但不知道谁给她出主意，让她申请第三方检测机构，对李文事发时那辆车进行深度检测。”
周芳案子最开始就是蒋衡去查，关于案件几大要件他都清清楚楚。这个案子本来明明白白，证据链环环相扣，除刘强和周芳外，那个修理工共犯也被成功抓回来绳之以法，还拿到周芳指使口供聊天记录证据，眼瞅着李玲华就能得到个公道，但问题偏偏出在最后这个检测报告上。
李文出事时，确实选是周芳做过手脚那辆车，但是检测报告显示，在车祸发生时，李文并没有踩下刹车。
也就是说，导致李文车祸撞击本质原因不在这个被破坏刹车上，而纯粹是李文自己车技不行，导致车辆损毁，最终受伤不治身亡。
检测报告出后，周芳立刻改之前毫不配合态度，干脆地承认这件事，但她话里话外只说想给李文个“教训”，让他受点伤，没想要杀他，这纯粹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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