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若有所思地看他会儿,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蒋衡身边,微微弯下腰,伸手摘掉他眼镜。
蒋衡下意识闭上眼任他动作,纪尧把他眼镜放在旁边,
“觉得这是中国人自带封建观念作祟。”纪尧丝毫没被安慰道,他把被子往下扯扯,露出脑袋,定定地盯着天花板,笃定道:“都怪‘来都来’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跟你说,这两种心态简直是大部分无效决定罪魁祸首。”
纪尧纠结到现在,蒋衡也隐隐约约猜到他付出恐怕不只有“信任”这缥缈东西,八成还有什更加实质性代价,只是自己不好意思说而已。
蒋衡没拆穿他,只是小小地用话术挖个小坑给他跳。
“那怎办?”蒋衡说:“要不你给看看你俩聊天记录,帮你告他违反广告法怎样?”
“……那还是算。”提起,bao露聊天记录,纪医生敏锐很多,他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抓抓头发,警惕地转移话题:“你看什呢?在那坐半天。”
纪医生最终也没敢告诉蒋衡这张“掷硬币必赢必赢符”定制价格是二百五十块人民币整。
毕竟比起被骗钱这件事,纪医生还是觉得在蒋衡面前丢人更难以接受点——何况这个数听起来就不怎聪明。
他背着蒋衡愤愤地取关那个博主,然后删掉两人私信联络窗口,并决定回国之后在科室里举办个“爱科学树新风”主题科室短会,着重把玄学博主介绍给他小护士抓来起熏陶下。
蒋衡也知道他脸皮薄,于是贴心地没去拱他火,只当自己看不见纪尧欲盖弥彰新换星空屏保。
倒是纪尧自己过不去这个社死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足足有二十分钟,最后把抖起被子,严严实实地把自己蒙在里面。
蒋衡已经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客厅隔断那坐好会儿,他敲敲打打得不知道在干什,纪尧摸过手机看眼时间,发现蒋衡已经在那忙两个多小时。
“工作。”
说话间,蒋衡恰巧做完最后点工作,他把文件保存下来发给高景逸,然后合上手里电脑。
“有个案子,明天早就要去谈判,律所律师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问问意见。”蒋衡说。
今时不同往日,六年前他们俩出门度假时候还能双双当个甩手掌柜,出门就电话关谁也找不着。但现在不行,蒋衡身后还有律所和同事,哪怕是提前打招呼,遇到突发情况时候也很难真甩手不管。
“你说吧。”纪尧闷闷地说:“有什办法能立刻失忆。”
蒋衡扑哧乐,头也没抬地顺着他说:“物理办法?你现在去院里捡起石头砸下,说不定有几率达成这个目标——不过你记得下手有点分寸,否则有可能会丧偶。”
“光你个人失忆有什用。”纪尧生无可恋地哼哼两声,说道:“要你也去捡块石头,咱俩起互相砸吧。”
这张社死符显然给纪医生造成极大冲击,蒋衡忍不住摇摇头,无奈地笑笑。
“不至于,唯物主义者也有翻车时候。两分法骗局低级却有用,中招肯定不止你个人。”蒋衡说:“要现在立刻失忆,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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