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别害怕，”孟怀泽干笑两声，努力维持着声音里
平稳，“没人要你性命。你
直在这里吗？”
那只妖怪用爪子抹
抹眼泪，先是小心翼翼地觑眼邬岳，见他没什
反应，才摇头道：“不是，
只是前几日在这里路过。”
“路过？”孟怀泽想起方才那些路过灵，奇怪道，“你是从哪里来？”
那只妖怪干巴巴爪子往旁边指，孟怀泽顺着看过去，惊道：“川箕山？川箕山上有妖怪？”
妖怪抽泣着点头。
邬岳走过来，那只妖往前伸着爪子尖颤，挨着脑袋顶耳朵蹭蹭，肚皮也快速颤动起来。
邬岳蹲下身，那只保持半天姿势妖精扑通声趴在地上，试探地睁开条缝般小眼睛。
孟怀泽表情霎时更为复杂。
这只妖怪睁开眼睛更丑……
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畏惧地看着邬岳，看起来吓得厉害。
孟怀泽偏爱草木，除院子中间留片空地，供他平日里晾晒药草用，剩下半院都是花草，沿着东西两边院墙层叠铺开。此时正值暮春，墙边几竿翠竹青翠欲滴，窗边株海棠秀气娇弱，贴着地面药草长得茂盛，还夹杂着各色花草，有些是孟怀泽去川箕山采药时觉得好看顺手移来，有些是自己冒出来不知名野花。
月光下，这些花草轻微晃动，空中氤氲着清甜香气。
孟怀泽蹲在院墙边上，看着草丛中那团东西沉默不语。
半晌，他回头，有些不敢置信地小声问邬岳：“这……也是只灵吗？”
不怪他有此疑问，主要是眼前这只东西，实在是太丑。
孟怀泽扭头去看邬岳，邬岳
孟怀泽看向邬岳，轻声道：“他好像很害怕……”
邬岳笑声：“害怕？这只小妖胆子大得很，见未曾理会他，便敢留在这里直没走。”
“错。”眼前妖精哆嗦着开口，声音倒是不符模样干净清澈，听起来年纪尚且不大，“这就走，求大人饶条性命。”
他边说，边从两条缝般眼睛中可怜兮兮地流下泪来，时间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孟怀泽咽咽唾沫，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伸手抓住邬岳衣裳。
孟怀泽刚见群清逸秀气灵，邬岳这头狼原身又极其威风俊美，即便是幼崽模样时也极其干净而憨拙可爱，孟怀泽便先入为主地有错觉，以为这世上精怪们都有副好皮相。听邬岳说这院中也有只妖，他兴冲冲地推门进院，找半晌，眼撞上这个玩意儿，被丑得有些震撼。
眼前这东西下半身像是只小猪崽，未生毛发，却并不光滑，棕褐色皮皱巴巴，虽是看起来肥硕却又显得松垮，脖颈以上却是长毛，略微有些猫虎模样，毛发却是稀疏而杂色，两只耳朵软塌塌地贴在脑袋顶上，有种说不出怪异。
邬岳伸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垂眸扫眼：“是只妖，但具体是个什玩意儿就不知道。”
在他们说话时，那只妖直石化般动不动，紧紧地闭着眼，保持着孟怀泽最初翻开草叶时撞见姿势，坐在地上，露着肉乎乎肚皮，只又干又瘦爪子颤巍巍地往前伸着。
孟怀泽表情复杂地低头看着这妖怪，又小声问邬岳：“他这是……睡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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