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和雪招这才同时回头看他。
邬岳哼道：“盯着川箕山看
那
久，想出办法？”
雪招摇头，孟怀泽
眉尖也紧紧蹙着。
邬岳有些满意，挑眉
笑，神情间尽是不可世桀骜。他从横栏上跳下来，黑色衣角随他动作在空中翻飞，随之乖顺地落在他身侧，垂着微微晃动。
他看向远处那立于雨水中青黑山影，轻松道：“
可以杀他。”
旁边传来声嗤笑，孟怀泽扭头去看旁邬岳。
“你以为这只妖真那好心，汇聚而来灵气他不全享用，还留部分给其他精怪？”邬岳道，“他是在养他醒来时口粮。”
孟怀泽忍不住打个寒噤，嘟囔道：“说得这吓人……”
“如果没猜错话，”邬岳道，“他应该是受伤，现在也不定好利索，只是被提前惊动醒过来，不然这些小妖不会感受到他妖气中杀气。”
雪招也愣愣地听着，惊恐道：“那怎办啊？”
第二日清晨起来仍是在下雨，前些日子连着晴多日，似是要用这场雨全补回去。
孟怀泽坐在廊下，手肘撑在膝盖上，托腮看着泥泞院子。海棠枝叶被雨打下不少，凌乱地被风吹得散小半片院子，尚在树上那些青叶却被清洗新，绿得青翠，院墙两边许多花草也被吹歪，现下雨小些，便只是微微摇摆，笼层翠色水雾。
孟怀泽看着看着，视线便上移，落到远处川箕山上。
重密雨水中，川箕山陡峭耸立，多座山峰重叠出青黑轮廓，周围生着雾，将那片青黑团团笼罩。
雪招不放心他花，冒着雨踩着泥颠颠地跑过去看两眼，见那花枝在雨中仍是盈盈而立，才又只爪子伸在头顶上，护着他只有几根毛稀疏发顶，颠颠地跑回廊下。
雪招两只塌耳朵霎时立，条缝般眼睛都大些，惊喜道：“真吗！”
他虽早就知道邬岳是只极其厉害大妖，但大妖做事向来随心而为，雪招个小妖精不敢向他提出请求，现下听邬岳说可以去杀那只妖，惊喜得直想往上蹦。
雪招反应极大地满足邬岳自尊心，他余光扫向孟怀泽，却见孟怀泽脸上惊喜闪而过，随即不知想起什，垂下眼去，脸上笑意也淡下去。
邬岳朝
邬岳挑挑眉，抱臂环在胸前，神情间有些掩不住得意，等着那人妖开口来求他。
结果孟怀泽声不吭地回过头去，继续盯着川箕山发愁，雪招愣半晌，卧到孟怀泽旁边，也跟着他盯着川箕山发愁。
嗯？邬岳脸上得意顿住，呢？在这呢？你们看不到吗？
孟怀泽和雪招盯着远处川箕山，头顶上片愁云惨淡，邬岳坐在房下横栏上，愤愤地盯着他们俩。
等半晌，仍是没人也没妖怪来求他，邬岳有些着恼，故意地咳声。
他去院中趟，回来便是身雨水，爪子上也都是泥。
孟怀泽愣愣地看着川箕山，半天才回些神，伸手拽块干布递给雪招，然后又继续发愁地看着远处群山。
“你说，”孟怀泽道，“那大妖现在在哪儿呢？”
雪招边擦爪子上泥边摇头。
“那大妖即便真要醒，”孟怀泽看着川箕山又道，“他也不定就是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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