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岳埋在孟怀泽脖颈中蹭蹭,笑着又喊:“云舟。”
孟怀泽小声嘟囔句:“别碰头。”
虽如此说,他却抬起手,轻轻抱住身上妖怪。隔着邬岳肩膀,他看到旁枝梢上,盈盈落着点鲜嫩翠意。
春天快要来——
如果能在这里结
邬岳不知这花草枯死与他有什干系,哦声。
孟怀泽又道:“下很大雪。”
九移山上倒是常年如夏,未有冬雪,邬岳看眼角落处尚未化尽残雪,仍是淡淡地嗯声。
孟怀泽也不知他都在胡乱说些什,闷闷地垂下眼。
“那赔你个怎样?”邬岳突然道。
邬岳脸色微沉:“谁砸?”
孟怀泽仍是呆呆地答复:“不知道。”
邬岳蹙眉道:“笨死。”
孟怀泽反应半晌,终于听明白最后这句话,他不知为何突然生起气来,把推开门边碍事妖怪,走进院中甩上门,气腾腾地往屋里走。
邬岳在他背后奇怪道:“怎?”
们进去。”
旁边村民七嘴八舌地都说没事,孟怀泽有些犯晕,伸手扶着旁边墙,蹙着眉道:“真没事,多谢你们送回来。”
他语气中掺杂丝说不通话急,周围人看他着实不愿,这才没再坚持,嘱咐两句好好养伤便陆续离开。
等周围再没人影,孟怀泽停在原处,半晌才吁出口气来。他伸手推开些院门,却没进去,只是做贼似探着脑袋贴着门缝往里看。
海棠树此时尚未生出枝叶,干褐繁密枝条下摆着张躺椅,上面吊儿郎当地躺着个人,两条长腿狂放不羁地跷在起,金色眸子正看着孟怀泽。
孟怀泽眼睫颤,刚抬起眼来,便见邬岳扬手,朝他扔过来个黑色东西。孟怀泽手忙脚乱地接住,摊开手,才发现那是枚细长乌黑种子。
“乌羽泽旁边看到,顺手摘个。”邬岳随意道。
孟怀泽低头看着手心里种子,觉得自己没出息透,个这玩意儿就能将他彻底收买,那些说不清怒气和委屈倏然散去大半。
“云舟。”邬岳喊他,语气里有些罕见黏。
孟怀泽刚想抬头,便被熟悉而久违气息兜头笼罩。
孟怀泽顿住脚步,他想冲这妖怪放几句狠话,然而张下嘴才发现嗓子底有些发哽,以至于开口声音小得凶悍全无:“你去那久……”
“久吗?”妖怪倒是无赖得理直气壮,“没有吧。”
孟怀泽回头怒道:“怎不久!”
猛地对上邬岳视线,他愤怒指责突然噎在喉底,有些不知如何继续说出口。
他摸摸鼻子,视线瞥到院墙边上还未再发干枯花草,小声控诉道:“花都死。”
孟怀泽跟他对视片刻,忍不住抬手揉揉眼睛,又摸摸自己脑袋上缠布,有些狐疑地想,这真假,他别是被砸坏脑子,以至于出现幻觉……
他幻觉从椅子上起身下来,步步地朝他走过来,伸手拉开孟怀泽扶着院门。
孟怀泽愣愣地直起身,看着眼前邬岳,听到他问:“头上怎回事?”
孟怀泽道:“被不小心砸。”
他回答得虽是平静,然而那话音似是落在他意识之外,与他隔许远,不是他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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