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到院门口,孟怀泽松口气,他伸手推院门,然而刚开条缝,还未待其他人看清院中模样,他突然又木着张脸,猛地将门关上。
“怎孟大夫?”旁边群人不知发生什,都奇怪地问他。
因着失血,孟怀泽脸色微微发白,他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下,道:“院中刚洒些种子,乱得很,就不请你
半晌,他有些愤愤地放下手,低声骂句:“混蛋。”
他仍觉不够出气,团起手边上把雪,捏实朝远处砸过去,又骂句:“臭狼崽子。”
这个冬天还未彻底过去,村子里便发生件挺大事。
有户人家因为田地事和邻村户人家发生争端,来二去竟演变成两个村子矛盾,全村人都抄着家伙去村头参与斗殴,这来便忙坏孟怀泽。
他战力低微,打不架,却是其中忙活得最厉害。斗殴便免不流血受伤,两村各自在离斗殴地界十几步远地方设个伤员救治处,孟怀泽忙得脚不沾地,会儿给这个接肘,会儿给那个止血,还得帮忙将受伤人从是非之地给拖过来。
未停下,闷头朝前跑着。
身后那只大狗不知是疯还是饿坏,追着孟怀泽不放,不时发出威胁怒吼声。
人狗在雪中你追赶,扑腾出二里地,孟怀泽药箱早就跑丢,只鞋也不见,但他不敢回头,只拼命地往前跑。
快到村头时候,他没看脚下,滚进个大坑,扑腾着栽进坑底积雪中。幸亏雪厚,他摔下来也没受伤,只不过衣衫中时间灌进不少冰雪。
孟怀泽呻吟两声,从雪中爬起来,抬头看向坑顶,这才发现那只大狗不知什时候已经被他甩掉,没再跟上来。
结果不知哪个不长眼又极有劲,把锄头扔出老远,从空中悠悠甩过道完美弧,正砸在忙活着孟怀泽脑袋上。
孟怀泽手里还拿着药,愣愣地伸手摸下脑袋,摸手血。
斗殴现场停瞬,随即愈发混乱,几个人跳过来扶住孟怀泽,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晃得孟怀泽脑袋更晕,最后还是邻村那个张大夫小跑着过来,给他将脑袋包扎。
因着大夫受伤,双方又互相放几句狠话,这场架才暂时地散,孟怀泽被群人簇拥着送回家。
他不喜兴师动众引人注目,连声说自己没事,想甩开扶着他几只手,奈何他声音在周围群粗犷汉子嗓音中显得极其微弱。
他实在累得厉害,于是没动地方,在坑底坐会儿,直到冷得受不,他才撑着地面站起来,步三滑地从坑底爬上去,穿着仅剩只鞋踩着雪朝家走去。
等熟悉院落出现在眼前,孟怀泽才终于松口气,他拖着发沉身体走过去,伸手推开院门,却没往里进,而是转身在院门口坐下。
过会儿,他抬手抹抹眼泪。
他心底并没什特别情绪,甚至连害怕都没有,然而此时,背对着他家,面向着铺掩着大片白色山野,他身狼狈地坐在其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崩溃。
恼人眼泪像是擦不干净,孟怀泽手下动作越发急躁,将眼底下小片皮肤擦得火辣辣地疼,被风吹,带出片针扎似凉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