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孟怀泽前段时间从集市上买来新冬衣,厚墩墩还专门加塞新棉花,领口袖口都裹得严实,看起来便很暖和。
孟怀泽停下扫帚,看到邬岳模样,嘴角眉梢都忍不住泛起笑意,又正色道:“你这样看干什,给你新衣服穿你还不乐意?可是专门去集市上给你买,花好几只鸡价钱呢。”
入冬天气越来越凉,邬岳却仍是身单薄黑衣,孟怀泽虽是知道妖怪并不怕冷,但每每看着他在呼啸寒风中撒欢还是忍不住跟着冻得哆嗦,前段时间去集市上时看到许多人都在裁冬衣,他颠颠自己口袋中银子,觉得还够,便也替邬岳裁件。
衣裳买回来之后这妖怪却死活不肯穿,给扔到橱柜里面落灰,这天清晨起来,孟怀泽看到外面下雪,便将衣裳又找出来,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硬是逼得邬岳给穿上。
孟怀泽杵着扫帚,问邬岳道:“你既然都不怕冷,那应该也不怕热吧,买都买,穿上又怎?”
因着这点说不清道不明担忧,孟怀泽更加贪恋与邬岳在起时光,然而他毕竟是个大夫,大多时间都要给人看病问诊,忙整天更是常事。他忙时候邬岳常是待在屋里睡觉,将他内丹放出来欣赏,有时也变为原身去川箕山上撒会儿野。
时光对他个妖精而言着实漫长而无所顾忌,时光流逝也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大感觉,因此他对孟怀泽所做事也少有干涉,孟怀泽心底却像硌块小石子,总是有些不舒坦。
他担心邬岳个人感到无聊,担心他对现在生活不喜欢,更担心他会因此想要离开。没有病人间隙里他便常忍不住往屋里转转,看到邬岳还在,心底那口气才会稍稍松松。
起初时,孟怀泽生怕邬岳这只妖怪被村中其他人发现,曾想尽办法让他不要出门,及至如今,有天他竟主动问邬岳是否要认识下村中人。
邬岳对他这个提议感到奇怪:“为什要认识他们?”
邬岳哼声:“难看。
“常要给人看病,没办法与你时时待在起,你还要顾忌着不被人看到,也不能与人相见交谈,不觉得无聊?”孟怀泽道。
邬岳简直不知道孟怀泽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但他对人并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想着去认识什其他人,这件事最终还是没有后续。
时间对于妖精和人带来感受并不相通,妖怪可以用年时间只看天上云彩变幻,也可以数年时间什都不干只趴在洞府里睡觉,孟怀泽听再多妖界故事,却终归囿于人身份与经历,没办法真正地感同身受,也无法想象时光流逝在邬岳眼中究竟是何种模样。
就这样在隐含着丝担忧平静与快乐中,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川箕山从绿变成红,变成山体裸露褐,又在某个夜里悄悄地覆上白。
今年因着有邬岳这只大妖在,孟怀泽院中药草没被冻死,白色雪丛中冒着星星点点绿色尖。清晨起来,孟怀泽便在院中扫雪,他怕白日里有人来问诊,所以想扫出条供人行走干净道来。邬岳坐在房檐下,也不帮忙,只是托着腮脸怨念地看着孟怀泽,蹙着眉头看起来凶凶,耷着眼角却又透出丝不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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