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邬岳恼怒之前,孟怀泽大笑着朝前跑去,没跑多远便被追上来邬岳从后面扑倒在雪地上,药箱被扔在旁,孟怀泽蜷起腿,捧着邬岳脸安静地与他接吻,周围夜色无边,只有雪轻轻落下声音。
邬岳只手始终握着孟怀泽颈后,亲会儿,他捏捏孟怀泽后颈肉,将人拉起来:“走,回去亲!”
孟怀泽鼻尖冻得红红,声音有些被濡湿软:“怎?”
“你不是冻下就要生病吗,这弱不得赶紧回去?”
邬岳话说得很是嫌弃,孟怀泽唇角却忍不住弯起笑来。眼前妖怪看似不通人情与道理,却也在学着体贴与温柔。
“那她是年纪很大?”邬岳有些稀奇道,“还没见过几个因年老死去妖精,她这得是多少岁?”
孟怀泽踩着雪往前走去,声音有些莫名地紧,低声道:“她不会死,会治好她。”
邬岳看起来像是仍有疑惑,孟怀泽突然抬手,指指前方不远处个大坑。
他笑道:“去年也是第场雪时候,夜里回去路上碰见只大狗,追着在雪地里跑老远,最后还从这坑里滚下去。”
邬岳果然被他转移注意,他本就不是过于纠结性子,被稍稍引便将那老太太抛到脑后,蹙眉道:“哪里狗,找它算账去!”
床上歇歇,走两步便摔地上没意识。
孟怀泽从上午时分直忙到天黑,老太太才将将脱离险情,恢复些意识,虽仍是口齿不清说不出囫囵话来,却暂时没生命危险。
等老太太将药服下又睡着之后,孟怀泽才收拾东西离开。
下午时雪停会儿,天黑又下起来,孟怀泽走没多远,邬岳便从路边树上跳下来,踩在雪上发出轻微咯吱声响。
孟怀泽显而易见地疲惫,然而转眼看到邬岳,他脸上便禁不住地泛起笑来。
他们牵着手慢慢地在雪夜里走,到院门口,孟怀泽却没往里进,而是扯着邬岳坐下来。
“等会儿再进去,坐会儿。”他说。
他托腮看向远处川箕山,入眼所及皆是片连绵起伏白,雪光映着夜色,天地间浩大又安静,与去年第场雪别无二致,人心境却是天差地别。
他看雪,邬岳看他。
“在看什?”邬岳问
孟怀泽笑:“黑乎乎哪知道是哪里狗,开始还差点认错成条狼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桩有意思笑谈,去年此时那些委屈和眼泪好像都是别人。
他们走到坑前,邬岳探头看看,突然问道:“摔疼吗?”
孟怀泽脸上笑顿顿,随即摇头:“没有,幸亏穿得厚,摔下去也没事。”
他拍拍邬岳肩上棉衣布料,语重心长道:“所以说,穿得厚些是有好处。”
他走过去拉邬岳手:“走,回家。”
二人往前走几步,邬岳总是回头往后看,孟怀泽有些奇怪地看他,邬岳问他道:“他们为什要哭?”
孟怀泽疑惑地“嗯?”声。
“等你时候听到那家人在哭,那个人要死吗?”他问得天真无邪,又带着些对死亡无动于衷残忍,“她年纪很大,还是谁杀她?”
孟怀泽愣片刻,松开邬岳手,移开视线道:“没有人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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