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该说他这妖精天赋异禀还是报复孟怀泽意愿太过强烈,十几天下来,那堆木头还真被他折腾得有模有样,服服帖帖地搭出个尚且看得过眼木箱来。
箱子做好,他也不管正是半夜,拎着便下山,准备按计划把木箱扔到孟怀泽面前然后拂袖而去。令他气不打处来是,他进屋发现孟怀泽竟躺在床上睡觉。邬岳被气得够呛,他不能就这样便宜孟怀泽,孟怀泽睡着觉他把箱子扔这是怎回事,当是给他礼物不成?孟怀泽不是要他走吗,他就得让孟怀泽亲眼看着他潇洒离开。
那木箱被邬岳重重地往桌上放,发出声巨响,他寻思着就是个聋子也能被吵醒,便心满意足地往外走,结果他人都走到门口,床上孟怀泽却是毫无动静。
邬岳这才有些狐疑起来,顿下转身折返回来,走到床边。床上人仍是闭着眼,紧紧地蹙着眉头,像是很难受模样。
邬岳心里气不忿,下手便有些不知轻重,啪声拍在孟怀泽额头上,别着劲喊声:“孟云舟。”
着几乎要掐进邬岳手臂中,他那想抓牢,可再用力那力道都是软绵绵,邬岳稍稍挣便能离开,这让他感到绝望。
邬岳并没挣脱他,而是用另只手擦擦孟怀泽滚烫脸,缓着声音竟像是在哄他:“好,没事。”
孟怀泽终于睁开眼,明明太多眼泪让他双眼胀痛模糊不清,明明周身是弥漫夜色与难以视物黑暗,明明邬岳没有使用任何妖力连眸子都是暗金色,他却清晰地看到邬岳脸,纤毫毕现无比清楚,像是无边黑暗中投进束光。
就在某个瞬间里,他听到自己内心深处发出声喟叹,就这样,所有切他全都认。他认余生所有可以预见难过与离别,那浮在半空没有着落羽毛却终于悠悠地飘落在地,落在片他心甘情愿依偎光明中。
黑暗中邬岳看人仍是清晰,孟怀泽周身皆是不正常红,眼泪将他眼睫润得乌黑潮湿,他像是泡在捧热水里,或者他就是捧滚烫水。床上人眯着眼睛,眼尾又润又红,他难过得近乎狼狈,颤抖着抓着邬岳手腕,哽咽得全是模糊不清喃喃低语,却又执着地反复咬着那几个字音。
邬岳还没来得及为手下滚烫感到诧异,便看到孟怀泽眼泪。
在邬岳最初计划中,他就是要看着孟怀泽哭着悔不当初,然而此
邬岳俯下身低头凑近他唇边,辨认许久才听清他在说什。他说,别走。
别走,邬岳。
邬岳其实是带着怒意来。
那天吵架之后,邬岳拂袖而去,却没有直接回妖界,而是脑袋扎进川箕山,怒气腾腾地扒拉出那堆罪魁祸首木头。川箕山小妖精们虽说不知道邬岳和孟怀泽吵架,然而邬岳身周妖气,bao虐,隔得老远都让这群小妖精心生恐惧,谁都不敢靠近他,川箕山上鸟雀虫兽都自觉地噤声,生怕不小心便惊扰那显然不爽至极大妖。
这些天里邬岳哪都没去,也没说过句话,就沉着脸从早到晚地坐在山头上折腾那堆木头。他计划很简单,他要把这破箱子做好跟扔垃圾似扔到孟云舟面前去,然后转身就走,让孟云舟自个后悔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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