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上传来微弱痛感,孟怀泽仿佛无甚感觉,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邬岳,淡声道:“好,睡吧。”
邬岳嗯声,从身后揽住孟怀
仅仅是说这两三句话空当,他便忍不住打好几个哈欠,眼皮已经耷拉下来。
邬岳瞧他这副模样,信他是真累,嘴上却道:“你做什?以前不也经常这样,也没见你这没用啊。”
他副戏谑口气,孟怀泽装着没听到,已是闭上眼。
邬岳见孟怀泽不理他,哼声,觉得有些无聊,便将孟怀泽往自己身边抱抱,在他旁边也躺下来。
孟怀泽有心无力,闭着眼睡他自己,由着邬岳在他旁边随意捣鼓。正当他快要睡过去时,旁边邬岳突然惊讶地喊道:“诶,你这有根白头发?”
有邬岳妖力帮持,母子二人伤好得比预计得快许多,只不过邬岳妖力只能医外伤,内腑所受损伤难以顾及,还得靠孟怀泽调理看顾。
就这样,不到半月,女人已经能从床上下来。
她自述名叫明华,男孩唤为庆儿,是她儿子,两人在山里不慎滚落,双双昏迷过去,正巧遇上孟怀泽上山采药,这才保住两条性命。然而除此以外,他们从哪里来,是什人,为什会上川箕山,要到哪里去,女人却闭口不言,什都不肯再说,无论孟怀泽怎问都只是摇头。
女人身上伤比男孩要轻些,醒得也早,她从能下床便从早到晚地坐在男孩床边上,副神思不属模样,全副心思都放在男孩身上,孟怀泽只能暂且将那些疑问都放下。
男孩最严重伤在右腿,根木刺扎进他小腿里,差些将半条腿废掉,即便转醒也不能立即下床。他年纪不过七八岁,孟怀泽不忍他小小年纪便成为个跛子,便用更多心力照顾着。
孟怀泽心中猛坠,那丝困倦下似是被坠没,他仍闭着眼,面上不动声色:“忧劳多思,便易生白发。”
他动动身子,叹口气:“所以说这几日很累,真没骗你。”
邬岳手中捏着那根白半头发,道:“行,那帮你把它拔,你好好睡。”
孟怀泽嗯声。
那根白头发稍不留意便从手中逃出去,邬岳趴在孟怀泽脑袋边上找半晌,才又给它揪住,微使劲拽下来。
骨头长合是件精细事,邬岳又毛躁,孟怀泽不敢让他接手,全是亲力亲为,这样来,他用在那母子二人身上心思多些,便有些忽略邬岳。
邬岳本想着那俩人好伤便滚蛋,谁成想这俩人醒是醒,就是多个小瘸子,还绊住孟怀泽大半心神。
邬岳不满极,张俊脸沉得比冰还冷,每天孟怀泽光哄他便要多费许多时间。除白日里闹脾气,夜里他抓着孟怀泽,更是往死里折腾。孟怀泽简直苦不堪言,他常常要到后半夜才能合上两个时辰眼,还没睡沉呢远处鸡鸣便起来,白日里又要给人问诊,几日下来他便有些撑不住,面色发白,眼下青黑,给人看病时都难以集中心神。
因此夜里邬岳再缠上来时,他脸严正地将人给推开,抱着被褥偎进床榻里面:“今日不行,要睡觉。”
他控诉道:“你不知道今日里心跳多快,再不让好好睡觉,说不准便要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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