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素描还被夹在画板上,齐燕白在月色下定定地跟纸上男人对视很久,然后低下头,撕开手指上创可贴。
他手指上那道狭长伤口还没有愈合,被外力粗,bao地按就颤巍巍地被挤出点血珠。齐燕白伸手把那滴血点在画中人眼睑下方,在黑白灰上抹出道鲜艳血痕。
这滴颜色滚入画纸中,衬得画中陆野眼神下子就邪气起来,月光泠泠地从落地窗洒落进来,点点浸透画中人眉眼,衬得他和
那男人高大英俊,唇角含着点若有似无笑意,微微垂着眼,漫不经心似地看他眼,然后微微挑挑眉,拉起他垂在身侧右手。
“怎这不小心?”男人声音里带着点蛊惑人心空灵感,齐燕白心头颤,眼神落在自己手上。
他食指上不知什时候被割开条窄窄伤口,鲜红血正缓缓地从伤口边缘渗出来,凝成粒晶莹剔透血珠。
这相似场面触动齐燕白潜意识中记忆,就在他想起面前男人是谁那刻,梦中陆野忽然毫无预兆地笑笑,然后低下头,就那含住齐燕白指尖,轻轻地吸吮下。
血珠在他唇瓣上留下道刺眼红痕,紧接着,更多鲜血顺着他嘴唇滴落下去,坠在地上那副画里,霎时间给那幅画染上五彩斑斓颜色。
手里掉在地上,他低头看,才发现画上景色已经变成团乱麻。
他雪白衬衫胸口不知什时候也被模糊成团颜料染得乱七八糟,像是连带着他体面和尊严也起揉烂。
齐燕白心里片平静,但他心口却好似凭空破个洞,冷风呼啸地在他身体里穿梭来去,正在无声无息地吹散他心底最后点失落。
他并不心疼自己作品,也没有创作被人侮辱愤怒,他垂眼看着地上那副画,心里空荡荡,毫无波澜。
切都结束,齐燕白想。
旷野里瞬间卷起阵大风,齐燕白心神巨震,噌得声从床上坐起来,瞬间惊醒。
轻薄睡衣被热汗紧紧地贴在身上,在寂静夜色里,齐燕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如擂鼓般心跳声。
他手还有点抖,摸上心口时候,似乎能透过这层薄薄皮肉,攥住正在里面飞速跳动那颗心。
旷野里风似乎从梦中卷入现实,齐燕白被刚才那个梦驱使着,魔怔似地下床。
他赤脚踩在冰凉地板上,游魂样抹黑走到客厅里。
不能得到男人认可,这幅画就已经失去它存在意义,没有任何价值。
这个梦似乎正在接近尾声,齐燕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意识正在松动,他微微弯下腰,正想捡起那幅画离开书房,却见有只手从旁毫无征兆地伸过来,替他扶住画框。
“怎不要?”他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这不是挺好吗。”
齐燕白微微愣,紧接着,他发现这个梦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坍塌,面前高大威严父亲和挂满画作书房霎时间被风席卷而散,而他站在望无际白色旷野里,寒风在他耳畔呼啸而过,却没有刺痛他身体。
地上那张风景画不知道什时候变成张速写,齐燕白顺着声音来处回过头,在身边看见个从没出现过在他梦里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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