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哲就像是无数艺术家那样,富有且浪漫,浪荡且薄情,他对那些女人极尽喜爱,却对齐燕白他们这些生身骨肉兴致平平,只有在他们画出什精妙绝伦作品时,才会对他们展现点父亲慈爱。
资源有限,但条件优渥,所以齐燕白和他名义上“兄弟姐妹”从小就知道应该怎争夺齐哲注意力,并且在他注意下获取更多利益和资源。
可惜天赋这种东西到底没法用努力弥补,齐燕白跟他们明里暗里地争抢十几年,最后还是不得不退出这种手段单竞争。
但这些年里,画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他人生部分,所以哪怕没继续下去意义,齐燕白还是画下去。
不过还好,齐燕白想,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画不出来什,却没想到还能从陆野身上获得新乐趣。
“这涉及到另个秘密。”齐燕白说。
他伸手挡住电梯门,跟陆野前后地进电梯。封闭狭小空间似乎天生是用来储藏秘密,齐燕白抬眼看眼镜中自己,清晰地从倒影眼里看到点复杂冷意。
“其实是私生子。”齐燕白微微垂着头,轻声说:“父亲是位有名画家,但他不喜欢,所以小时候只有不停画画,他才会多看两眼。”
“最开始努力画画就是为吸引他注意。”齐燕白说:“但后来画着画着就习惯,就也算是喜欢上吧。”
陆野没想到句随口聊天会勾出齐燕白隐私,他偏过头,看着齐燕白头顶柔软发旋,沉默片刻,伸手按下齐燕白肩膀。
吧,谁打到算谁。”
陆野说着站起来,转头往电梯方向走,齐燕白紧随其后地追上他,伸手拦他下。
“等会儿,帮你按。”齐燕白说。
陆野被他如临大敌模样搞得想笑,忍不住逗他道:“这幸好是咬在手上,要是咬在你手上,你可怎画画。”
齐燕白先走步,替他按向下电梯,闻言沉默片刻,转过头来冲着陆野笑笑。
深秋夜风凉得冰人,出医院大
“私生子也没什。”陆野安慰道:“大人事是大人不好,跟孩子没关系。你画画得很好,就算不是为你父亲,肯定也是有天赋人。”
“嗯。”齐燕白侧头对他笑笑,说道:“不过都过去,这些年们也没有联系,早就不太在意。”
说话间,电梯门停在楼,轿厢门左右滑开,门后镜面退进滑槽里,正巧掩掉齐燕白平静无波眼神。
他没有完全对陆野说实话——或者说,他只说半事实。
陆野以为他情绪低落是受“私生子”身份影响,但齐哲私生子男男女女足有八九个,国籍各异,血统各异,母亲各个都是齐哲“真爱”,压根分不清哪个才是“正宫”。
“告诉你个秘密,野哥。”齐燕白说:“其实不喜欢画画。”
陆野微微愣。
或许是对齐燕白有先入为主印象,陆野总觉得他就是那种天生该摆弄画笔艺术家,现在乍听说他自己不喜欢画画,陆野总有种莫名剥离感。
“不喜欢画画,那为什干这行?”陆野问。
说话间,电梯已经停靠在他们面前,干净光洁玻璃门左右滑开,露出轿厢上面硕大无比墙面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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