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
目光错过齐燕白肩膀，落在他身后大落地窗上。外面夜色已经黑透
，路灯颜色将漆黑夜幕映衬出
层薄薄橘色光晕，皎明月光挂在高处，半遮半掩地被掩在云层之中。
陆野眼神从月色中落回齐燕白身上，只觉得陆文玉说真有道理——有时候想跟个人在起辈子，其实就只需要那瞬间。
比如当初齐燕白刚搬到他对门时，他站在厨房门口，热汤温热水汽蔓延到他手背那刻，也比如他上次高烧在家，睁开眼睛闻到满屋饭菜香时候……还比如现在这瞬间。
“就像你说，人辈子留住东西不多——能给出去东西其实也不多。”陆野说：“
身无长物，就是个普普通通小警察，家底不厚，前程也就那
样，没什特别宝贝能给你。”
“但是能说，你跟在起，从此以后，有什，你就有什。”
陆野看着他珍视动作，只觉得心尖上像是被人掐把，酸酸麻麻。
灯光下齐燕白身形单薄，陆野靠着门边，看着他把四边宣纸都好好折起来盖住裱框，这才深吸口气，叫他声。
“燕白。”
“嗯？”齐燕白盖好半成品，拍拍手上薄灰，转头看向他：“怎？”
“过年和回家吧。”陆野说。
齐燕白家境虽好，但跟他也没什关系，陆野直记得他对齐哲那些生疏评价，也清楚地知道他畸形而凉薄童年。
齐燕白平白无故靠自己长成个温润如玉好孩子，陆野方面敬佩他，但另方面也心疼他。
所以饶是他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过人之处可以值得齐燕白死心塌地，但唯有点，他确信自己能给齐燕白。
陆野说着顿顿，他眼角眉梢柔和下来，像是平白被镀上层月光，显得温润似水，连带着声音都轻得像点涟漪。
“……家也是。”他补充道。
“……回家？”齐燕白微微愣，没反应过来似，指指自己：“？”
“嗯。”陆野微微换个站姿，倚在门框上，语气轻松地说：“你放心，过年家里没别人，就和姐姐，还有陆明明那个小丫头。”
齐燕白当然知道是和陆文玉起过，只是陆野这个提议太突然，突然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怎突然说起这个？”齐燕白说：“是不是有点太快？”
“也不算快，之前已经跟姐姐说过，所以现在想问问你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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