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玉跟他讲家庭,讲过去,但齐燕白没得可讲,他就像朵浮萍,肉眼可见之处,只有陆野这个人,荡着他身上那点蛛丝。
他喝口酒,心里忽然就涌上股没来由冲动,蛊惑着他把陆野抓得紧点、更紧点。
“那就好,恋爱毕竟是你们谈,就不指手画脚。”陆文玉分寸感拿捏得很好,她点到为止,适时地结束这个话题,然后话锋转,笑着看向齐燕白:“对,齐老师,你有什新年愿望吗?”
她这个话题转得太急太快,连齐燕白都没反应过来,脸上下意识露出点茫然神色。
“啊……其实是陆野想知道。”陆文玉毫无愧疚之心地出卖亲弟弟:“他想让旁敲侧击地问问你新年愿望,然后准备替你实现。”
候,年龄也不大,那时候刚出家门身无分文,寸步难行。”陆文玉说:“陆野那时候也还是小孩儿,他说服不爸妈,就每个月都把自己零花钱和早午饭钱都攒起来偷偷给交房租,自己天就啃个馒头。”
“他这接济两年,最后被爸妈发现,于是没收他贵重物品和零花钱,逼他管要钱。”陆文玉说:“他不干,说是不想做他们帮凶,然后跟他们大吵架,就出柜。”
齐燕白听陆野说过这件事,但陆野当时轻描淡写,只说自己也是被赶出来,却从没提起这些细节。
作为既得利益者,要放弃唾手可得切是很艰难事,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没有这种魄力,但陆野当年才十五岁,却心甘情愿地跟本心站在起。
“其实说实话,曾经因为他是弟弟,恨过他。”陆文玉抿口酒,说道:“但是后来,他冒着大风雪跑出来找,翻遍四个兜,把自己所有压岁钱和零花钱都股脑地塞进手里时候,就知道,得做他辈子姐姐。”
“当然,不是那种看见有人跟弟弟谈恋爱,就要冲上来给对方个下马威姐姐。”陆文玉语气轻松地笑笑,像是怕齐燕白误会似,很快话锋转,解释道:“齐老师,提这些只是想跟你说,他虽然看起来凶巴巴,但实际上责任心很重,心也很软,对自己认定人会很好很好——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当然不会辜负他,齐燕白目光越过栏杆,落在院子里那个穿着厚重棉袄背影上,眼前好像瞬间飘过十多年前风雪。
齐燕白对陆野总是总是很感兴趣,对他切都很好奇。这种好奇分明很危险,毕竟人无完人,这世上人总会有点缺陷——但齐燕白每次深究,都总能从陆野身上得到更加美妙东西。
他是好不容易才得到,齐燕白想,这好人,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知道。”齐燕白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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