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燕白整个人骤然回神,几乎是急切地按下接通键,然后深吸口气,语气淡淡地说声“喂”。
“看你给打二十几个电话,出什急事?”陆野声音从听筒对面传来。
“没事,刚刚家里停电,所以想问问你家电闸是哪个。”齐燕白随便找个借口,说道:“不过现在没事,物业已经来过。”
电话那边陆野很明显
今天从早上开始,外面天色就阴得厉害,中午时候,外面就淅沥沥地开始下起小雨,直绵延不绝,到现在还没停下。
齐燕白打开窗户伸手出去接把,接到手刺骨凉。
陆野去哪,齐燕白忽然想,他在忙什呢,能忙到连市局都不怎回。
这十来天里,陆野跟他通过两次电话,但每次他旁敲侧击问起陆野情况时,对面都模棱两可,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语焉不详地糊弄过去。
齐燕白知道陆野不是那种睡就跑冷,bao力渣男,但他消失时间确实太快太巧,他还没享受够那种真正热恋状态,陆野就像是骤然从岩浆里降温样,变得琢磨不透起来。
自然有市局警察负责抓捕,分局人手大多负责布控,只要控制住场子,打打配合就行。
“知道。”陆野警龄不短,也不用李志文细说,就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嘉年华会在元宵节前后连着开三天,掐着时间算,也没给他们剩下多少做预案时间。
分局领导直到半夜才开会回来,紧锣密鼓地把二组叫去开半天会,等到派发完任务时,外面天都快亮。
陆野他们组熬个大夜,但也没法休息,还得马不停蹄地去市局跟着起开会,帮着做点基础摸排工作,顺便去嘉年华场地踩点。
齐燕白讨厌这种若即若离感觉,也讨厌切不确定因素,他不喜欢陆野有秘密瞒着他,也讨厌陆野消失在他视线里。
这种讨厌在时间流逝里逐渐发酵成不安和焦躁,齐燕白拧紧眉头,更紧地攥住手机。
他超乎绝伦幻想能力在这时候变成种负担,齐燕白控制不住地揣测着陆野状态,猜测着他行踪。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不该乱想,陆野工作性质注定他忙起来就很难顾忌其他,但情感上,齐燕白却依旧很难抵抗那种流沙逝于掌心不安。
他思绪正漫无目地满屋乱飘,过不知道多久,他才觉得手里手机嗡地震,响起来。
新年这个开端委实不算太好,陆野从大年初开始通宵,接下来十来天也没闲着,忙得恨不得脚打后脑勺。
嘉年华人流量巨大,要保证群众安全和事态发展不扩大,则需要小心再小心。布控预案做个又个,废稿也在会议桌上攒沓,陆野跟同事开着警车满城跑,烟抽盒又盒,眼瞅着要把自己腌入味。
他原本还跟齐燕白说好初三晚上要起吃个火锅,结果也不得不失约,他早出晚归,电话时常在路上就没电关机,连带着跟齐燕白联系也像是用上漂流瓶——能不能及时收到消息,全看缘分。
齐燕白直知道陆野忙,但忙到失联却还是头回。
电话里又次传来熟悉关机提示,齐燕白皱皱眉,努力压抑住心中那种没来由焦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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