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就像根极细针,轻飘飘地戳破某种刻意维持出来和平假象。齐燕白睫毛轻轻颤,在自否认之前,先感受到种近乎失控快
周老师跟他不算太熟,只能点到为止,见状也没再说什,冲他点点头示意下,抱着教案转头出门。
她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齐燕白自己,高跟鞋声音在走廊里逐渐远去,孩子们琐碎又嘈杂询问声放大又缩小,最后随着声门响,彻底被隔绝在走廊另边。
齐燕白单手扶着办公桌,缓缓地深吸口气,然后坐下来,伸手捂住眼睛。
说实话,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有点越过警戒线,但陆野不在,他实在很难从这种长时间浸染焦虑里脱身出来。
自从上次在楼道分别之后,他已经十天没见到陆野。
然后弯下腰,伸手在花盆里摸索会儿,片刻后,从花盆缝隙里摸出张皱巴巴纸团。
新区天气从早上开始就灰蒙蒙,午饭后更是阴沉得不像话,好像空气里都带着沉甸甸水汽,呼吸间都压抑得过分。
齐燕白最近状态实在般,他被陆野那种疏离而冷淡态度搞得不安又焦虑,连带着工作也心不在焉,上课时甚至出现拿错教案,把进阶版当成初级班教情况。
他从工作以来就认真又负责,出错概率比彗星撞地球还小,更别说是这种低级错误。同屋老师忧心忡忡地看他两眼,询问话到嘴边绕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齐老师。”同事望着他难看脸色,小心谨慎地提议道:“你要是不舒服话,下午课先代你上也行。”
这十天里,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围追堵截,但陆野就像是故意躲着他样,神出鬼没。明明摄像头每天都能捕捉到他回家信号,但齐燕白就是没有次能堵到他现行。
这种看得见摸不着感觉让齐燕白无比焦虑,在起时候尚且感觉不到,但分开,齐燕白才发现陆野对他影响,其实远比他感受到更加强烈。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陆野消失似乎带走什说不清道不明东西,齐燕白原先维持自己心态平衡方法变得不再有效,哪怕他每天无数次地自洗脑,千百遍地告诉自己“陆野没有消失,他就住在门之隔对面”,那种即将失去所有物不安却还是时时刻刻地纠缠在他骨子里。
他就像是个正在被强制戒断瘾君子,时间非但没能把他对陆野那种过分占有欲冷却下来,甚至催生出更强执念。
如果能把陆野锁在身边就好,齐燕白忽然想,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消失。
齐燕白正在收拾教材手顿,紧接着皱皱眉,伸手捏捏鼻梁。
“……那也行。”齐燕白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于是顺水推舟地点点头,低声道:“谢谢周老师,下次给你替回来。”
“没事,应该。”周老师笑笑,站起身从齐燕白手里接过班级教案,说道:“不过如果不舒服话,也可以请假休息下,长时间状态不好话很伤身体。”
她说得很委婉,齐燕白闻言抿抿唇,勉强勾下唇角,接受她好意。
“知道,周老师。”齐燕白说:“不过不用担心,会好好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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